林惟清咬牙道:“那你可真是太了解我了。”
贺惊秋忽略他话里讽刺之意,“你今晚让我别送饭,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并不希望我跑个空?”
反驳无用,抗拒无果,林惟清选择消极应对,“随便你怎么想。”
安检口排起了长队,到处都是人群,安检大厅空调作用有限,贺惊秋递了手帕,“先擦擦汗。”
林惟清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伸手接,他注意到今天的贺惊秋背了个黑色的双肩包,衣服不再是西裤衬衫,而是换了件短款的字母白T加上卡其色长裤,长袖变成了短袖,林惟清稍稍打量,发现他外面还是套了件白色的短袖衬衫。
他这样子倒像是回到了以前,没等林惟清想清楚他今天到底发的什么疯,贺惊秋说:“要让我帮你擦吗?”
“不用。”他走的太急,除了张身份证、书店钥匙和手机,其余一概没带。
他伸手去拿手帕,贺惊秋一下没松手,弄的林惟清跟抢似的。
队伍一直没有移动,后面排队的人开始不耐烦起来,“前面的,你们还走不走?”
林惟清回头说了句抱歉,贺惊秋把他往外带了一下,两人瞬间出了队伍,林惟清一下愣住,这队是白排了:“贺惊秋,你是不是有病?”
“带你去贵宾厅,不用排队,里面也舒服。”他把手帕塞在林惟清手心,“对不起,我自作主张,你想骂就骂,只是别委屈自己。”
“贺惊秋,我缺你那点钱还是贵宾厅?你几时看见我委屈了?”
他确实不缺这点钱,只是这几年没有用家里给的,贺惊秋也不戳穿他,“是我会错了意,擅自替你升了座,你就勉强坐一下?”
很多事情贺惊秋是强势的,但没人比他更懂如何让林惟清顺心,他吃软不吃硬,“贺惊秋,你猜的这么准,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做不到。”
“你……”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们插在两条长队之间,总会有人经过不小心碰撞几下,这再正常不过,贺惊秋却尤为的在意,“林惟清,再不走,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发生点什么?”
他说的太过正经,林惟清甚至都没往那方面想,他把这点话归属为威胁,“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什么?”
贺惊秋低笑一声,“你再让人碰你一下,我就亲你一下,说到底是我占了便宜,你确定还要在这里和我僵持?”
林惟清瞳孔微缩,接着眼睛都睁大了些,似乎是没料到这种话会出自贺惊秋之口,一直到贺惊秋拉着人安检完上了高铁,林惟清都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先睡会儿,等下我叫你起来吃饭,其余时间我都不打扰你,要是头晕想吐就叫我。”
林惟清拿着乘务员放好的毛毯盖在身上,侧过身去不理人,贺惊秋也不逼他,“睡吧。”
林惟清这一觉睡的沉,车厢内冷气开的很足,小腿以下都没盖住,他下意识踢了几下毛毯,想把全身都裹住,几次无果,他开始烦躁的翻身,贺惊秋拿着自己的毛毯给他盖了腿,他感觉不到冷,又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他头发有些长了,贺惊秋帮他把鬓角的软发往耳后撩了一下,后颈也跟着暴露在贺惊秋眼前,指尖轻揉了一下,林惟清无意识地往里蹭了一下,贺惊秋一手就能掌住,他呼吸都重了些,林惟清却依旧无知无觉,和醉酒那晚一样,真要是睡着了,怎么摆弄都是乖的。
贺惊秋算好了时间,还没过七点,贺惊秋俯身轻声唤他,“林惟清,先醒醒,起床吃点饭再睡。”
林惟清揉着耳朵,眉间皱了下,朦胧中他睁开了眼,接着往后躲了一下,“贺惊秋,你吓我一跳。”
他尾音还飘着黏,一看就是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