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课程,他决定去唐人街看看,贺惊秋准时发来信息,林惟清决定卖个关子,如往常一样回:[在公寓。]
林惟清逛的流连忘返,吃饱喝足还不够,异国他乡,他寻求到一点归属感,临近傍晚,气温开始下降,他裹紧身上的毛衣缩着脖子往地铁口方向走。
马路边,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正在给人画肖像,天马上就要黑了,被画的客人开始不满起来,连声催促无果,竟是抬脚就走了。
钱还没有付,大汉颤抖着手把素描纸从画板上取下来,可惜没抓住,风一吹,正好飘落在林惟清脚下,林惟清弯腰捡起脚边的肖像画,用英文说了一句:“画的很好。”
他眼神落在一旁无人问津的油画上,大汉突然激动起来,用手比了个手势,林惟清看懂了,他是在说谢谢。
他是个哑巴,但却不是天生的,林惟清坐在画板前的凳子上,请求他给他画一幅肖像画。
等他画完,天已经完全黑了,林惟清留了坐地铁的钱,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作为酬金,大汉摆手不要,他用手指了下刚画的肖像画又指了下自己,然后把油画拿出来给了林惟清。⒎⒈0 ⒌⒏〉⒏⒌ ⒐0
亏本的交换,林惟清小心翼翼把油画拿在手里,他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临走前趁人不注意,把钱放在了画袋里。
半天下来,他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贺惊秋一直没回他信息,他拿出手机看了下,这才发现是他手机没电了。
走出地铁站,路口接连几辆消防车开过,警笛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夹杂着水与火之间不相容的矛盾感。
林惟清突然有点想贺惊秋了,打算等到家了就给贺惊秋打个电话,他拐过路口,站在人行横道前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公寓房屋浓烟滚滚,火光连成一片,照亮了半边天空,像是一个狂吐火球的长舌怪物。
是他所住的公寓发生了火灾,绿灯刚亮,林惟清拿着画跑过人行横道,公寓附近拉起了警戒线,伤亡情况未知。
林惟清一阵后怕,后背激出一身冷汗,颤着手拿起手机就想打电话。
没电,“艹!”
现场记者正在紧急播报实时新闻,林惟清站在警戒线外也被警察趋离,唯恐再发生残余物爆炸。
林惟清脑袋混乱,没等冷静下来,手臂突然一阵剧痛,瞬间把他从后怕的情绪中拉扯出来。
贺惊秋猩红着眼,头发凌乱,双手死死地扣住林惟清,“你吓死我了。”
火灾的冲击还未过去,林惟清来不及惊喜和细想贺惊秋为什么会在这里。
“去哪里了?手机怎么一直都打不通?”
林惟清举着手里的画愣愣地答:“去唐人街了,手机没电了,刚在路边买了幅画……”
他跟写流水账日记似的汇报行程,过后,他终于撑不住扑在贺惊秋怀里,“贺惊秋,我好怕啊,我今天要是没出公寓会不会……”
“不会。”贺惊秋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只能重复道:“不会。”
附近就有酒店,贺惊秋并不放心,最后选了家距离公寓较远的酒店住下了。
夜里,林惟清突然惊醒,贺惊秋从沙发上迅速起身,壁灯没关,他走到床前,“别怕,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