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路边到商场入口中间还隔了个小广场,赵源举着小花伞一路小跑过来,多少显得有些滑稽,这人长相普通,内心却无比热忱善良。
开车过来时还特意给林惟清打电话,他说车里有伞让林惟清站在原地别动,等他过来再一起走。
林惟清看着赵源在大雨里飞奔,莫名想到那年波士顿下雨,他开车去找贺惊秋表白,却换来了贺惊秋的第一次拒绝。
出发留学去纽约的前一天,林惟清不顾时差给贺惊秋打了个电话,他从小到大晕机特别严重,他有些害怕,13个小时的机程对他而言等同于死过一回。
电话比预想中还要接的更快,没有安慰,贺惊秋也比预想中还要冷淡:“知道了。”
从小到大,林惟清想从他嘴里听到两句安慰简直比登天都难,可习惯并不代表接受,他忍不住抱怨道:“天天只知道板着脸,对我一点都不好。”
行李收拾到一半,他没了心情,用力踢了一脚行李箱泄愤,脚趾头撞在行李锁上感觉快要断掉,他连声痛呼也没能换来贺惊秋一句关心。
电话那头的贺惊秋有些着急,“我先挂了。”
林惟清差点砸了手机,几经忍耐,他强迫自己躺回床上,把手机一扔,开口就骂:“榆木脑袋。”
中途转机对他而言等同于二次受刑,所以他只能选择直飞纽约的航班,司机在门口等候已久,林惟清依依不舍的和父母告别。
他刚踏出门口就见贺惊秋风尘仆仆地赶来,昨日发誓要一直生下去的气顿时烟消云散,林惟清冲上前一脸高兴道:“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贺惊秋眉宇间都是疲倦,却笑着问:“我对你不好吗?”
林惟清那还顾得了这么多,抱着人大声宣告:“贺惊秋天下第一好。”
去往机场的路上,林惟清拉着人说个不停,贺惊秋疲于应对,但耐心极佳,虽然一路上没说什么话,但林惟清知道他在听。
这个时间机票难抢,临时决定回来的贺惊秋勉强抢到一张经济舱的票,加上中途转机,他坐了整整十七个小时的飞机才卡着点赶了回来。
他嘴上不说,却让林惟清感到了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等林惟清登了机,最初的兴奋很快被晕眩代替,晕机药一吃,他昏睡不到一个小时,又开始呕吐不止。
十八九岁的年纪在心上人面前都想保留一点美好形象,林惟清也不例外,他坐起来把呕吐袋扔在垃圾桶里,又躺了回去,“你走开。”
贺惊秋当没听到,弯腰扶他起来喝水,“不能脱水,喝一点。”
林惟清偏头过去,怎么也不肯张嘴,贺惊秋问:“怎么了?”
林惟清不出声,只伸手把贺惊秋的脸推到另外一边,他咬着嘴唇又想吐了,“有味道,不好闻。”
贺惊秋低声闷笑,把林惟清气的够呛,“我都这样了,你还笑……”
他开口说了话,嘴巴还来不及闭紧,贺惊秋突然转头过来,“没有味道,我刚闻了。”
林惟清被他盯的心脏砰砰直跳,低头喝水以作掩饰,贺惊秋把他放回去继续躺着,他就坐在头等舱的脚托哪里看着对面的林惟清,“不舒服了就叫我。”
那时的林惟清还沉浸在两情相悦的幻想里,临睡前他还在想,等他到纽约安顿下来,他一定要提前跟贺惊秋表白。
前后不到一个礼拜,他又迎来了第二次契机,除了画画,林惟清从来都不是能闲下来的性子,为期三天的新生欢迎会他玩的忘乎所以,有时候甚至都没空去联系贺惊秋。
因坐飞机的缘故,林惟清出国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对国外的生活适应的很快,唯一让人不太满意的是他居住的公寓附近没有一家中餐厅。
新生欢迎会后他要开始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