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他一向耐不住性子,小时候总是偷偷爬上自家门口的水杉树上玩耍,他皮肤一向敏感,爬一次下来,家里总要兴师动众的给他挖草药泡澡,没个三五天,身上痕迹根本消退不了。
贺惊秋不擅讨好,每次就站在树下等他,林惟清典型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房的性格,贺惊秋越等,他就越起劲。
后来相处久了,贺惊秋也不再向一开始一样冷硬,偶尔站在树下也会说:“林惟清,你下来,好不好?”
他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说的越发熟练,林惟清很吃他这一套。
将至寒冬腊月,林惟清生出些恍惚,他像是赤足踩在了热带沙漠上,又像是被人抛上岸暴晒的鱼。
四周空间都在扭曲变形,他扯着胸前的毛衣,只想获得片刻解脱。
“热……好热……”
额头冒出了虚汗,他缩在人怀里开始胡乱扭动,指尖摸到一丝凉意,他急着寻找来源,不省人事前抓到这人胸前的丝巾。
凉的,有点好闻,像夏日里的薄荷。
窗外漫天飞雪,一扇门窗隔绝一片冰冷的天地。
林惟清头脑昏沉,手脚被缚住不能挪动分毫,身体热的快要爆炸,却被塞在柔软的被子里任由体温持续升高。
他开始挣扎起来,有人抓住了他,颈侧传来的触感蹭的他微微发痒。
他看不见背后,后颈传来湿意,所到之处引起一阵冰冷地战栗,如爬虫一样,紧贴着肌肤,甩到甩不掉。
恶心,太恶心了。
他想彻底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寄希望这是一场噩梦,一觉醒来什么都是假的。
指腹贴上眼角,摩挲几下,背后传来叹息声:“哭什么?”
他开始讨厌自己的软弱,这时候竟然还能想起贺惊秋来,胃部一阵痉挛,他疼的身体微微发抖,眼角淌出泪来,“贺惊秋,我好疼啊!”
温热的手掌伸了进来,林惟清贪恋这一刻的温暖,掌心缓缓揉搓几下,干燥的唇瓣贴在后颈上,“对不起,再等等就好了。”
凌晨四点闹钟响起,林惟清摸向床边,一手冰凉,没有人,只剩下颈侧的红痕提醒他不是幻觉。
他要求查看酒店监控,当天酒店值班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酒店人员可以帮忙查看监控,但林惟清不能观看。
得到的答案是当天只有他一人出入酒店,他表示怀疑,酒店负责人说:“不信你可以报警,由警察调用监控,我们随时欢迎。”
飞机马上就要检票,他不能错过,临上机前母亲打来电话,他报了平安,一切都好。
他踌躇已久,才问:“妈,贺惊秋是不是回来了,他在我们家吗?”
母亲听后不语,林惟清急于辩解:“妈,我没别的意思,这对我很重要,求你了。”
“昨夜和你爸喝了点酒,在客房睡着呢,安心上飞机,不要多想。”
原来是多想,林惟清轻呵一声:“我知道了。”
第26章第二十五章*长腿26老啊姨26整理
警察来的很快,林惟清并没得到贺惊秋的答案。
醉倒的女人被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林惟清和贺惊秋也被要求分开做笔录。
问讯很简短,除了书店和路口的证词,林惟清很快就出来了,他喝着值班民警递过来的水,等了大概半小时,贺惊秋才从隔壁的询问室出来。
警察留了两人的联系方式之后,又对贺惊秋说:“感谢你的配合,有情况我们会及时联系你,记得接听电话。”
贺惊秋点头道:“一定,谢谢。”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两人走出派出所后,林惟清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