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之后只是发发牢骚说不要结婚了

小山也要一五一十禀报…

04

走进大门的时候谢存正在送客,这几年家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只不过所费心思皆是白用工。

杨峥和谢俊杰站在谢存的身旁,正巧碰到拾级而上归家的谢一粟。

谢一粟弯了弯眼对着将走之人道再见,“慢走纪叔。”

谢存瞅了瞅他,待送完客进来后,谢俊杰先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念道:“天,怎么喝这么多!这是喝了一晚?”

小弟靠在沙发上望着吊灯出神,他今日穿得颇为循规蹈矩,静静坐在那儿不出声。

谢俊杰没来由地想:还是一粟长得更像妈,樊芸给了他一副好皮囊。

如今这副好皮囊带给谢家的总算不是惹人遐想的流言蜚语。

谢俊杰跟只苍蝇似地在他耳边左一句右一句地问,吵得他心烦,真巴不得能一巴掌拍个清净。

谢存清清嗓开了口:“你哥问了半天,你倒是说句话。”

至此谢一粟才仿佛回过神,“问我有什么用,满不满意你们得问人家二少爷。”

说罢他便起身往二楼走,谢存终是坐不住嚷着:“话还没说两句走什么,你先过来!”

父子俩不甘心,执意要跟着上楼问个清楚不可。谢一粟倚在二楼扶手上不耐烦道:“婚房都准备好了,等他出差回来就去月湖看房子。组织给的任务圆满完成,这下满意了没?”

谢俊杰愕然地看向小弟,“月湖?”

他只当这人是喝多了信口开河。

月湖那一片都是滨城周家的,早前月湖是个码头,是周如海老丈人的地盘。

谢一粟懒得同他们多作无谓的纠缠,“那不得谢谢大哥你给我找的好老公,人家兴许和周如海儿子熟着呢。”

撂下这句话后他就转身进了房间重重地拍上门,只留楼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过了半晌,谢俊杰看向谢存,“这是?成了?”

谢存担心起是不是这小儿子酒后发疯胡言乱语,真怕事儿没成,反倒还得罪了霍家那就得不偿失了,可现下也不知该去哪里打听。

谢俊杰倒是越想越笃定,“我看就是和那霍斯恒看对眼了!杨峥,你说是不是?”

杨峥沉默片刻才回:“等会儿我上去问问。”

敲了许久的门,谢一粟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才开,他环着手臂靠在门边,没有让杨峥进去的意思。

两人僵持到最后,他刚想关门却没想杨峥出手抵住,惊的谢一粟一颤。

“手不要了啊!”

只得开门让他进来。

他坐在床边擦头发实在是有些累了,“要问什么赶紧问。”

杨峥见他今日回家的情形,想必与那霍斯恒还算投缘。“聊得不错?挺喜欢?”

他深知杨峥是被派来打探消息,嗤笑了一声。

谢存经年前发了家,工地上出了事赔偿不到位,害的小儿子被绑到西山的一个粮仓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个绑走他的工头每天拿着手机在粮仓里看新闻,终有一日见到了谢存对着媒体们痛哭流涕。

钱迟迟不交,倒是有功夫和记者在那瞎扯。谢一粟躺在成袋的稻米中听着他们和谢存讨价还价,谈论他最终会以如何一种方式死去。

他想:只要不是饿死的就好,他太饿了,死之前想吃汉堡和可乐。

那粮仓有一扇铁栅栏似的窗,谢一粟每天吃着馊饭剩饭看窗外飘过的云,直到有一天窗外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和如火种般的一双眼睛。

一个令人困顿的午后绑匪坐在旁边打盹,杨峥细瘦的胳膊抡起铁锹就敢往人头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