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远随时可以回来祭拜,返修必须由他盯着。
钱不是钟林宽出的,谢霁远把房卖了,自己留了点钱,其余大部分都给了出去。
他已经成年,收养肯定不行,钟林宽顾念谢平安,一定要把谢霁远接到钟家照顾,一直等到他大学毕业。
至于谢平安对钟也的恩情,是他刚上小学那会儿,钟林宽的一个生意桌上的好友在钟也放学时过来接他,钟也时常见他,被人哄着向老师保证家里人知道,就跟着人走了。
那时的谢平安还不是钟林宽的司机,只是在钟家打杂工,谢平安正好路过,拖着钟也怎么也不肯松手,并且要求好友打电话联系钟林宽。
钟也还曾不知好歹的以为谢平安坏他好事,殊不知正是这次救了他。
钟也在家横行霸道惯了,根本容忍不了有人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来分走爸妈的关爱,哪怕只有一点,也不行。
钟也揉着头,脑子还不太清楚,“给他……”
“页页,这件事情上你不能任性,钱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霁远那孩子很懂事,你们一定合得来的。”
钟也想起来了,他当年说了什么?
[给他钱就是了,让他滚,我讨厌他。]
他跟母亲说了还不够,谢霁远第一天到钟家时,他跑下楼对着人说:“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多的是,给了你就滚。”
钟林宽第一次动了真怒,把钟也关了整整三天,还没让人送饭。
*
薛梦柔声道:“要不要下去和人打个招呼?”
钟也回过神来,夏天他房间都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空调,薛梦怕对他身体不好,每天都要过来偷着关,钟也因为这事总发脾气,等真病了又会哼哼唧唧赖在薛梦怀里撒娇。
薛梦拿他没办法,等钟也去浴室洗漱了,拿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钟也还穿着睡衣,薛梦看人出来了便催着他下楼,“别让人等着。”
钟也跑到衣柜看了一圈,各式各样的图案t恤幼稚死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熊睡衣,又开始崩溃,“妈,别给我买这种小孩子睡衣,丑死了。”
薛梦笑他,“你可不就是小孩子。”
钟也最后还是穿了睡衣下了楼。
谢霁远坐在沙发上和钟林宽聊天,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行李箱迎着光都在发亮,底下的轮子除去表面的摩擦痕迹,干净的跟新的一样。
他怕弄脏客厅的地板,一路都是手提着过来的。
钟林宽注意到钟也下楼的动静,“站着不动做什么?过来好好打招呼。”
钟也看了眼谢霁远又移开了视线,他没听钟林宽的话,跑到厨房倒了杯水喝。
薛梦看着钟也闹别扭也不好做声,好歹钟也没向昨天一样情绪失控。
他看着茶几上的鸡蛋糕,看着谢霁远一阵心疼,“不用惯着他。”
钟也喝完水正打算当无事人上楼,就听谢霁远说:“我听我爸提起过,说少爷很喜欢这家的鸡蛋糕。”
他没再说多余的话,谢霁远清高但不自傲,相反,他拥有同年龄段小孩没有的圆滑,他不要钟家的钱,但却接受了钟林宽的善意,抚慰了钟林宽的同时却并不得寸进尺。
他恪守界限,在家从不叫钟林宽叔叔或者叫薛梦阿姨,他只会对号入座地叫老爷、夫人、少爷。
这种老式的鸡蛋糕已经很少有人做了,钟也从小吃到大,后来鸡蛋糕店的老板年纪大了,每天只做早上,开店就能立马卖光。
想吃就要早起等着排队,晚一点都怕被人占了位置,谢霁远提着行李箱就这样守了快两小时,第一个买到了这家鸡蛋糕。
薛梦拿着鸡蛋糕过来,“页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