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让钟也乖乖听话就不是钟也了,大部分时候,梁洁都很想把他毒哑。

等进了登机口,钟也一反常态闭了嘴,梁洁已经管不了网上的腥风血雨,仍旧保持专业,“下机后走vip通道,手机没收等待恢复数据,你刚刚那番话虽然说得难听,但也算乱拳打死老师傅,网友擅长吃瓜,就算你风评不算好,但好在没有乱七八糟的恋爱绯闻,谢霁远和你谈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爆出你的黑料,这个家暴有理由推翻,如果可以……”

“不可以,让我跟谢霁远低头不可能。”

钟也起身道:“我去上个厕所,你该怎么澄清就怎么澄清,等这个活动跑完,就别安排行程给我了,我不出去就不会乱说话了。”

敢情你还知道你张嘴就是乱说话,梁洁默默吐槽。

钟也在厕所坐到腿麻,起身时眼前一黑,这才想起他早中饭都没吃,一向周到的梁洁在兵荒马乱之间竟也忘记了这件事。

助理笑笑倒是问了,可钟也刚一回绝她就不敢再问了。

他脑袋磕在门板上,连同心脏都在扯着疼,脑门上有浓稠的液体流下,钟也闻到了血腥味,碰到的是门板上的金属挂钩,磕得很重,伤口一定很深。

晕倒前,钟也想的却是,倒在厕所会很难看,被人发现会很丢脸,还有,伤口在脑门上,会不会破相?他很讨厌难看的自己。

他又想到了谢霁远,刚和谢霁远分手那会儿,他就等着谢霁远过来求他,可事情出了差错,谢霁远并没有和往常一样过来哄他。

他和谢霁远分了手,不明不白地分手,至少钟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好不容易低头一次想去求和,却听见谢霁远说喜欢自己仅仅因为“漂亮”。

他是挺好看的,钟也很自恋,好看到谢霁远求着他好了七年。

可现在漂亮好像也快没了,他摸着脑门,沾了一手的血,很难闻,更谈不上漂亮了。

声音忽远忽近,那人说:“再漂亮也是个废物。”

谢霁远没有反驳,他长叹了口气,似乎默认那人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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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不可雕也,真是……朽木……气死我了。”

钟也捂着头晕晕乎乎,有人扶着他说:“钟林宽,好好说话行不行,有什么事非得动手。”

钟林宽把藤条扔在地上,唉了一声,气极了也不敢跟薛梦红脸。

钟也看着她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抬头看着明显年轻许多的薛梦,难得没卖乖,“妈,爸没打我,我只是害怕,一不小心磕到了。”

“哼!”

“哼什么?你……”

钟也:“妈,我头很痛,我想睡一觉。”

“哦,好。”薛梦不敢碰他头上的淤青,“妈给你上完药就出去,等你休息好了,明天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钟也很想哭,但忍住了,等薛梦给他涂完药便让他睡下了。

钟林宽和薛梦快四十才有了钟也,就这么一个金疙瘩,抱在怀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钟也溺爱得很,尤其薛梦,动了钟也跟动了眼珠子似的。

久而久之,钟也被娇惯的脾气越来越大,很多时候都只顾自己开不开心。

钟也躺在床上,看着眼前晃动的天花板还是头晕,他闭了眼,显然还不太能接受如此荒诞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机场上个厕所因为低血糖不小心死了,睁眼就回到了十八岁。

还没得他捋清思路,头晕加上困意让他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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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薛梦过来敲门,不见回应,她习以为常,推开门轻轻叫了他一声。

钟也中途醒过一回,听到声音他侧身把被子拉在头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