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用的荤菜都是白煮的,天热,肉提着从祠堂到祖坟,上山下山的,谢霁远用草篓盖着避免变味。
中午的宴席人不少,谢平安的兄弟多,连带兄弟下面的子女也多,厅堂坐不下,就在外院摆着,这会儿正是太阳头大的时候,等十二点一到,桌上的酒水要用祭盘和祭杯摆过一轮让祖宗吃过,才能正式开席吃饭。
原本这都是主家该准备的,但谢霁远孤身一人,没爹妈帮衬,也没老婆主持,他就请了村里的做菜师傅。
这要是换在以前,估计会被谢平安的这几个兄弟指着鼻子骂不诚心,但谢霁远发了家,以后的祠堂翻修还仰仗着他,还有各辈子女也打起了主意,根本不敢多说。
离十二点还差一刻,盘炮已经全部散开,谢霁远抽着烟站在门口,打算等时间一到就开始点火。
附近传来上坡的摩托引擎声,谢霁远转头看过去,摩的司机停车把钟也的行李箱拿下来,“你拿好啊。”
钟也扫了付款码,“谢谢师傅。”
“客气了。”摩的司机很快没影了。
钟也没拖着行李箱,单手提着跑过来,毕竟是祭祖,他怕自己脸上的表情太过高兴,便收敛了点。
他脸颊晒得通红,头发揪成了好几缕,看着油乎乎的,眼睛红通通的,额头上被热的都是汗,衣服上都是尘土,连鞋子都被人踩黑了,上面还留着脚印,实在和那个光彩照人的大明星相去甚远。
“还好没迟到。”钟也道。
谢霁远强调:“我说的是下午两点之前。”
钟也不明所以:“是啊,还没到十二点。”
谢霁远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钟也感觉到他有点不开心,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犯了错,只好闷不吭声地跟在谢霁远后面走,心中全是忐忑。
他把人带进屋内,又走到了自己的卧室。
谢霁远的卧室很干净,地面铺着瓷砖,钟也没换鞋,谢霁远刚把行李箱放下,钟也道:“放外面吧,有点脏。”
谢霁远没说话,眼睛盯着他看,钟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下意识道:“对不起。”
谢霁远问:“对不起什么?”
钟也说:“我也不知道,但你很不开心,是因为我。”
谢霁远把他的下巴抬起,这是和谢霁远有联系以来,钟也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他不敢乱动。
谢霁远捧着他的脸,指腹擦过他的眼角,“路上哭了?”
钟也很慢地眨了下眼,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开始莫名得委屈,“嗯。”
谢霁远侧头亲了下他的眼角:“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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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章 16
外面已经响起了鞭炮声,钟也捂着耳朵开始回味起那点触感的余热。
等鞭炮声响完,谢霁远又进了卧室,外院都是人,四周声音很吵闹,但没人往屋内走,因为这是谢霁远的房子,他没同意,就都不敢。
钟也本来坐在床边,见人进来了就站起身来。
“去洗把脸,等下吃饭。”
他语气再正常不过,钟也摸不清他的态度,又听见他问:“有帽子吗?”
“有,怎么了?”
“戴着出去吃。”
钟也知道太阳很大,但毕竟是祭祖的宴席,“会不会不太好。”
谢霁远说:“没事。”
他被谢霁远安排在了小孩那一桌,他戴着帽子,很多小孩好奇地凑过来,“哥哥,你好像那个明星哦。”
“是吗?”他夹了块扣肉里的芋头吃了,抬头看了眼谢霁远,他被人敬着喝了两杯白酒,钟也有点担心,但他身份尴尬,这又是谢家的祭祖宴席,他不好说些什么。
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