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顿散伙饭、上了堂职场课，周窈回去继续收拾东西、打包邮寄。

她把成人小玩具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入行李箱，旁边是太湖雪的那条蚕丝裙，嗯，回去穿着这条裙子用。

卧室空了，只剩大箱子，任舒说这个房间她不打算出租了，留着等周窈回北京。

周窈坐在床垫上，看着窗外，内蒙大风刮过，北京的天很高很蓝，以往这种好天，她会去博物馆或者公园逛逛，今天外面一定有很多人，可是她就要离开北京了。

她是河南三门峡市人，老家在三门峡的下县，一般自我介绍时，她说家乡时就说到三门峡，因为还有的可说。

三门峡盛产金子，她暗喻自己是“金子”般的人才。

周窈看向窗外，那是小小一片天，北京的天。北京的“金子”太多了。

而她这样的外地人又另一个更精确的绰号“小镇做题家”。但周窈给自己起了另一个名字“时代的流民”。

“流民”被教育从小镇推往大城市，又被职场洪流裹挟着在钢铁森林间往复迁徙。

周窈知道，这几年流行逃离北上广，返回家乡考公考编。她的老家河南，更是有万顷良田让她种，如果她回去，会有一个好听的称谓，叫“新农人”。

但她不想回去，她不擅长种地，她就是要留在大城市，她就是要当高管。

纵使现在她从一个牌桌被流放到另一个牌桌，她也选择不下牌桌！

第十二章 创业的路上没有导师，也不一定有仙人指路，但大家都有经验教训，可以互相照镜子

“学妹什么时候回苏州，我去接你，顺便把财务资料给你。”洗车行把他的大 G 洗得锃光瓦亮，叶颋很满意。

周窈正候机，周一上午飞回上海，赶下午的每周例会。

她回复：“电子版即可。”什么年代了，还人肉送纸质版。

周窈补充：“我们有严格保密要求，您放心。”

说完就不再理他。

盯着对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叶颋气得心口疼，他很闲吗，上赶着去当免费司机，知道她晕电车还特意换油车。

叶颋哐哐发过去几个报表的电子版，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上赶着不是买卖！

叶颋把 G63 停回原来的车位，换回特斯拉，一脚油门感受电车的推背感，去找陈晋知，他在 4S 店提法拉利。

“舟行的财务资料准备好了，我再约几个团队骨干访谈，争取本周把首版咨询报告做出来。”周窈跟张雅君汇报进度，向上管理，“争取让这个项目成为集团新业务的标杆。”

周窈的嘴唇发白，张雅君知道她在生理期，“不用那么赶，现在我们要的是质量。”

叶颋的电子版发过来了，周窈打开电脑：“叶总发来财报了。”

张雅君探头过来，周窈看到聊天框里的那份体检报告 PDF 也同步跳到电脑上，心跳瞬间加速、眼疾手快合上电脑。

“嗯？”张雅君歪头，什么也没看到。

周窈指向排队处，结结巴巴：“登、登机了。”

周一下午的例会，周窈简单做了份 PPT，汇报进度。

郑载岳听着听着，有点思路，站起来，接过周窈的电子翻页笔，自己讲：“这个项目，我们可以这么做。”

“我们底层的东西有小周说的这些，行业研究、商业模式、团队研究、技术分析等等内容。但是输出可以多样化，一鱼多吃。”

“第一，我们给叶颋这类的创始人提供的不止是一份咨询报告，中国这么多咨询公司，谁都能提供。还要提供除此以外的附加价值，例如客户资源，例如情绪价值，陪伴创始人成长。我们后期，可以开个心理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