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煦忽然想起来,世人常拿桑蚕茧煮熟了捞起丝线织布,而蛾子实际也是会吐丝结茧,是什么样的人会拿这样的虫子做化身办事?
正当丝线险险要连接到一处时,他灵光一现,师尊这样珍视匣子,是否有极大干系,不论两人仇怨,始终他有养育之恩,师徒之谊,不该因为自己撕开画纸害了玄渺。
念及至此,来不及多想,他握着裁纸刀直接扎在了蛾子身上,穿过虫身牢牢钉在柜上。扣<群_二;散0=六酒二三酒{六追-更:
原本这种小虫也没喉咙,常常无声无息死了,可这回却不是如此,随着裁纸刀扎下,皇明煦脑海中仿佛穿透一声怒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猝不及防,那虫子垂死扭动几下,扑簌抖落鳞粉,无数鳞粉忽而化成了不知多少一模一样蛾子,煽着双翅浮在半空,目标显然还是匣子。
皇明煦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要护住师尊的宝贝,忍着被灼伤的疼痛抢出匣子,护在胸口,抢出一条路朝外奔去。
与此同时背上和肩上逐渐刺痛,起先是灼伤一般的星点疼痛,而后连成了整片。
他忍不住回头,只见整个背上都附着密密麻麻的蛾子,翅膀一张一合,口器深深埋在皮肉里。
这蛾子竟然是吃肉的。
他跌跌撞撞跑出地道,背后隐约传来虫类攀爬啮咬的声音,胸口也被灼伤厉害,隔着衣裳被烧成一片红黑色,随着时间推移脚步越加迟缓,皇明煦猜测或许这飞蛾不止食肉,鳞翅粉更是有毒的。
师尊这样珍视匣子,难道没有任何预警的措施吗?怎么现在还不出现?
他实在快支撑不住,懊悔自己不该用裁纸刀割开山水画,又气急师尊怎么自己的宝贝不看重一些,这到底是什么稀奇物件,就连徒弟也要设下禁制,向来玄渺真人都对自己不加提防的,凡是他能取用的物件,皇明煦也能照样取用。
这件宝贝和蛾子都跟丝线有关,再联想玄渺曾和纪景辉有过瓜葛,难道是从那个淫魔手里夺来的稀奇法宝引起了他人觊觎?
如此珍贵怎么不看严实一些,再拖延下去怕是自己也要被蛾子啮噬成骷髅了。
皇明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背上密布飞蛾,皮肉已经被噬咬去了一层,心下又气又急,难道短寿一词要应验在此处?堂堂修士被飞虫啃咬死无葬身之地这也未免太恶毒了。
好在玄渺真人总算不是昏聩到了极点,下一个瞬间忽然出现在皇明煦面前,伸手拥他进怀里,背上的飞蛾也倏然消散遁于无形。
他从徒弟怀里接过匣子放在一旁,捏了个法决后,皇明煦觉得背上的伤口和手指胸口的灼伤好受了许多,道了一声谢。
师尊没说话也没回应,只是沉默地搂紧着徒弟一动不动,仿佛下一瞬间他就会消失一般。
皇明煦想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又觉得不太礼貌妥当,于是小幅挣扎,口齿不清道:“师尊,我……我没事了。”
玄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先治伤。”说着直接不由分说褪了徒弟衣裳。
皇明煦怕得哆嗦,原本以为又要发生一些不情愿的淫事,却没想师尊确实在认认真真上药,取了清水和木盆,一寸寸确认清理伤口过去,然后抹上伤药,又取了崭新的衣衫给徒弟仔细穿上。
而后师尊仿佛思索了良久,缓缓开口问话,讲出的话却让他猝不及防:“你喜欢的人是不是阙修。”
阙修?那个骗自己去投石探路导致现在处境的白龙?这人害谁谁倒霉,师尊哪儿来那么大的误会。
许是皇明煦脸上明显的错愕和抗拒取悦了玄渺,他稍缓了脸色道:“阙修来斡元宫讲,要平白送你一桩机缘,端的毫无预兆。”
皇明煦立刻道:“师尊你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