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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姜慎把镜头拉回来,坚定说,“记忆移植手术是一项凶险、偏激并且不道德的技术,我本人的确是第一例成功的移植对象,是一个试验品,一个产品,也是一个受害者。”
台下一片哗然,阵阵喧闹中几个人扯高嗓门接连冲台上吼着,“胡说八道”、“闭嘴”、“叛徒”、“忘恩负义!”
其中有人愤怒地咆哮了句,“怪物!”,我看到姜慎露出一瞬难堪,眼神扫过去又垂下,像是不敢面对什么。而那人捕捉到了姜慎的一闪而过的慌乱,追问了句,“你有证据吗?!”
身旁的覃老师凑过来,得意地低声说这是他安排的公关二部的几个刺头,肯定能把姜慎闹下去。我早就不在乎输赢了,当然也不在乎谁下去谁上去,只是盯着全息画面里姜慎无处遮掩的被刺痛的哀伤,竟有些想哭。
他似乎意识到今天很难控场,低声说:“具体证据我会择日再举办一次新闻发布会当众公布,谢谢大家。”
姜慎说完起身走下台,不顾现场媒体们的狂轰乱炸退场了,而后被几个心腹员工保护着离开,过程中匆匆回头看了一眼镜头,我透过屏幕直视他,恍惚以为他也看到了我。
离开现场后我直接去了医院,爸爸的情况不算严重,正在输液睡觉。据说他上午并没有见到姜慎本人,只是通了个电话,电话里姜慎说了什么没人知道,爸爸沉默了好久,一站起来忽然就栽倒在地。
我来时看到朱景怡神态呆滞地坐在病房外面,她看到我后哭了起来,瘫在椅子上小声抽抽涕涕。朱景怡是那种习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人,她瘦小的身躯小幅度抽泣着,即便是发泄心底最大的悲痛和失望,她也在用一种尽量不惊扰别人的方式。
我走过去握着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她抗拒了一下,随即紧紧抱着我哭出来。后来朱景怡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疲惫睡着了,我坐在旁边回想刚刚发生的惊天逆转,尽管这件事与我有直接的连带关系,但却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清醒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