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过来,坐在病床头地板上,摸了摸我的头说你总这样睡不好可不行,是因为做梦吗?他又说,要不我给你读篇文章吧,我今天看到一篇写得很好。说着他把病床头的灯调亮了些,拿出手机,翻出一篇文章。他读了没几句,我突然没来由伸手把他手机打掉。他诧异看向我,那我们聊会天吧,他说。
他蜷着腿坐在地上,靠着墙,视线正好与我平行。
“别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房子已经在收拾了,等重新装修好了你是要回去住还是卖掉都可以。楼上楼下的理赔我请了律师在处理了。”
“唐奇的爸妈都在外地,下葬那天过来了,他们本来说要见见你,我说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去看他们。唐奇葬在东郊,我选的。”
“我错了……”我突然打断他,含含混混地说出三个字。
“你说什么?”
他皱着眉看着我,像是没有听清楚,也像是很意外的样子,毕竟这是我自住院以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弹坐起来,又问了我一遍说了什么。
我忍着疼痛又说一遍,这次清晰了些。说完这三个字,我突然泪如泉涌,历历在目。
他慌乱片刻,用紧张的声音问我:“那天我刚来医院时你抓着我想说话,也是要说这个吗?”
我点头。
“为什么?你为什么觉得错了?”
“我不该,跟你们,作对……”
姜慎瞬间哭出声来,然后他伸手过来给我擦眼泪,慌乱地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几下,同时不停道歉。
“不是你,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别这样,千千,求你别这样,是我错了……我真是太笨了,我不应该拒绝跟你沟通,我很后悔……但是千千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不是坏人,你给我点时间我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