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了小川，把小川的记忆移植到姜慎身上，再控制姜慎，目的就是对付我，当然，也有可能她目标更大。”栾野轻轻笑了下，玩味地说，“我这个妹妹不简单，小川就一直被她耍得团团转，那个姜慎现在也对她言听计从。”

“你是说，是她害了小川？”

“你不信吗？你和小川当时开的那辆车被动了手脚，你知道的吧？严格说，她也差点害死你。”

“你怎么会知道？”

“这很难吗？你把我们家的人想得太简单了，我只要稍稍付出一点点金钱和精力，就查得到。”

“你有证据吗？”

“有。”

“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当我得到这个证据时，栾如君已经移植了小川的记忆了，跟小川的记忆比，我的证据就没有意义了。她可以让姜慎倒打一耙诬陷我是凶手，明白吗？”

我大口吞下一杯水，努力镇定。

“你今天跟我说这些，又是为什么？”

“我知道你来颂北就是想替小川讨个公道，我们俩的目标是一致的，我决不允许小川死得不明不白！但现在的关键是栾如君手里有一张王牌，就是姜慎，如果我们想让栾如君付出代价，必须先解决掉姜慎。”

“我不明白。”

他盯着我，身体撑在桌子上，神情和语气都严肃起来。

“好，那我们都坦诚一些，我知道你一直和姜慎保持联系，是你把他叫去疗养院的，刚才你在家里耽误那么长时间也是因为他吧？你不用解释，我完全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反而觉得这样很好，今天的事说明你多多少少是能影响到姜慎的。”

“你可能误会了，他刚才找我就是跟我了断的。我穿成这样也是想气他，可他不在乎。”

栾野向椅背一靠，脸上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凶光，让我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句话，浑身一震。

“你刚才说的解决掉姜慎……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我想问出心里的恐惧，又怕应验，结结巴巴地僵在那。

“你怕什么，没有那么夸张，我又不是杀人犯。”

他突然笑起来，转而又恢复认真。

“但是孟小姐，你不要误以为姜慎就是小川，对他抱有同情和幻想。”

这一次我清清楚楚地在栾野脸上看到了对姜慎的敌意，甚至是仇视，是他谈起栾如君时都没有的杀气。在这之前我还只是怀疑他对姜慎有误解，现在恍然明白，他们之间早就在暗处交过手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栾野突然冷哼一声，他眯着眼睛，用一种鄙夷的语气接着说。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说到底就是栾如君的小白鼠，是个怪物。”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别人说他是怪物，像是吞下了某种来源不明的毒药一样，突然浑身不适起来。我忽地站起来，解释胃不舒服想去一下卫生间，故意把手机留在桌子上打消栾野的怀疑，匆匆离开。

我一头扎进卫生间内，里面没有人，等了一会进来一位年纪较大的阿姨。我说我手机丢了，能不能借您的手机联系一下朋友？阿姨关心地看着我，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摇头，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我本想打电话，但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我编辑了一条短信。

“要小心栾野，也要提防着栾如君。如果谁用我的名义去联系你，你也不要相信。孟千千。”

我把信息发到那个我早已熟记下的号码里，发送成功后，删掉了信息记录，把手机还给阿姨，回到栾野的包房内。

回到包房时栾野正在看我的手机，即便我已经坐到他对面了，他还在翻我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旁如无人，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