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甚至那位时下最火的脱口秀演员私下找我,想让我出钱买他几个讽刺栾野的段子时,我都没去凑这个热闹。果然,他把开场最重要的几个梗都用来编排我了,栾野应该花了不少钱。

我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不时地去找孟千千的身影,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行动,更想知道姜慎在配合她的过程中是否会出状况。

按照王延之的说法,此时的姜慎还处在失忆状态,他的记忆要在刺激下一点一点的找回来。因为手术的特殊性,他恢复记忆的过程没有规律可循,完全是随机的,他不知道自己会想起来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即将面对什么。算上孟千千的话,这是一场三方都无法掌控的冒险游戏。所以当我们全家站在台上,被孟千千安排冒充客户代表的姜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带着痛苦扭曲的表情,充满威胁性的朝我们走来时,我以为他已经认出来我们当中的某个人了。有那么片刻,我也分不清是害怕他认出我们,还是希望这件事发生。若不是朱景怡身体撑不住摔倒在我身上,或许我会顾不得王延之的警告冲下去。可就在我挣扎时,孟千千却扑向姜慎。她完成了她的计划,也冥冥中解决了所有人的危机。

我们被带去了后台,听说警察来了,我想出面处理,爸爸却让栾野去了。他对刚才栾野急中生智指控姜慎恐吓到了朱景怡很满意,巧妙地掩饰住了朱景怡晕倒的原因,给他留了颜面。我被迫与爸爸和朱景怡一起留在休息室里,坐立不安。在保镖通知我们可以离开后,我第一个冲出去,在大厅外见到栾野,我问,那个人呢?栾野说,被警察带走了。

因为公共电梯人多,我提着晚礼服转头去爬楼梯,当我来到一楼后时,隔着楼道的窗户恰好看到两个警察架着姜慎走向警车,已经无法阻止了。

而突然间,姜慎回过头来看向公司正门口,门口围了一群好奇的人张望着,唯有一个人扒开人群向后走,像是在躲避一场灾难,就是孟千千。

我顾不得太多,给王延之打了电话。王延之正准备登上瑞士返航的飞机,他说让我等他。公关二部安排了人去警局配合调查,我本想找人打听一下,但高铎劝我不要像刚才一样冲动,免得被栾野怀疑。我在家里等了十几个小时,王延之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带着一个金属工具箱,风尘仆仆,看脸色也是一夜没睡。

王延之打开工具箱,给我看了里面瓶瓶罐罐的合成药物,解释说姜慎吻合实验第三种猜想,在记忆全部恢复之前,他的性格和行为模式会在手术原体和受体之间无规律转换,也就是说短时间内会有很大的变化,直到全部恢复记忆时人格和性情才会稳定。同时,这种手术带来的极端排异反应会给他身体带来很大痛苦和伤害,尤其是想起记忆片段的时候,晚宴上的事情也验证了这一点,他被带走时身体虚弱到几乎走不稳路。王延之带回来的那些瓶瓶罐罐,是实验室专门根据姜慎的情况调试的稳定剂。

“不行,我得想办法把他弄出来。”没等他讲完,我抢着说。

王延之不同意,说辞与高铎一样,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如果他在警局病发怎么办?如果你那些瓶瓶罐罐来不及用上,他死了怎么办?”

边说我边穿外套准备去警局,王延之并没有拦我,而是在我就要推门出去时才开口。

“你冷静一下别搞错了,”他一边整理他的工具箱,一边用一种冷漠的声音对我说。“他不是小川,他只是有小川的记忆。”

15 栾如君-筹码

“你冷静一下别搞错了,他不是小川,他只是有小川的记忆。”

这句话准确地击中了我,我有些僵硬地坐回沙发上,一遍遍在脑中重复这句话,我知道他在提醒我初衷。

王延之把工具箱合上,弄出噼啪的脆响,像他的话一样简单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