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但当置身事外看着这一切的时候,他却驻足停留了许久。时光在那刻停留了很久,仿佛永远不会被时间冲散一般,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晰。于是那一刻在梦里重建,细致到逐帧播放一般。
袁非霭吸了一下鼻子,他按捺下心中的酸涩走近了一些。
不想在他走到床边的时候,那个曾经的自己转过身来,突然将目光看向他。
袁非霭被迫停下脚步,想转身离开。却被另外自己叫住。那人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味温柔,目光缱绻地低头看着女儿,轻声和他说了一句,“我要照顾她,去不了了,你替我看看吧。”
听完这句话袁非霭就醒了,闭眼前的一片蔚蓝如今已经变成了傍晚的烟紫,他从包里找到块巧克力塞到嘴里,再过半个小时就会到机场换乘,他还得再等八小时才能坐上另一班飞机。
躺在病房里的陈徊揉着额角睁开双眼,从窗户看出去,外面已经是一片黑暗了,他头疼得像是快裂开。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袁非霭费劲这么大的周折让他签离婚协议书又把他迷晕是什么意思,再不明白他就是傻子了。
他咬着牙打开手机,给袁非霭发了条消息过去,却发现对方已经把他拉黑了。他不死心地打电话,发现电话也被拉黑了。
陈徊撑了床起身,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他强忍着怒火给楚文拨了通电话。通话接通的瞬间,对面的声音很吵,像是在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差点把他的耳膜戳穿。
“喂,陈徊,怎么了?”电话那边的男人似乎喝了点酒,声音醉醺醺的。
“袁非霭呢?”陈徊的声音低沉到可怕,撑着身子下床穿鞋穿衣服,步履摇晃,药劲还没过,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啊,你说嫂子啊,回家了吧。”楚文口齿不清地回答他,“上午我还看到他来着呢。”
话上应付着,表意却明显:你自己老婆你自己找不着问谁去。
陈徊头疼欲裂,难得地在外人面前发了火,在电话里语气愤怒到极点,“他今天来找我签离婚协议书了,你看到他不知道拦一下吗?”
“哎,不就是离婚嘛……”楚文撇了撇嘴,没等他说完电话那边已经挂了。他听着手机里嘟嘟的风筒音,想起陈徊刚才说的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像天都塌下来了一样。搞的像是谁没离过似的。
陈徊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觉得晦气。比起听一个醉鬼说话,不如赶紧想个办法把人找到。他打电话联系查袁非霭的去向,却发现对方已经把之前的手机连卡一起扔了。
陈徊坐在回家的计程车上,难掩疲惫地叹了口气。
开车载他的司机师傅像是看出了他眼下的疲倦,甚至给他放了一首欢快的《海芋恋》,曲调轻快,歌词清晰。
【缓缓慢慢的夏天,在热恋的季节,我坐在湖边开始轻描淡写。】
陈徊越听越觉得累,甚至没办法集中思绪思考,他捏了捏眉心,礼貌地开口,“师傅您能把音乐关了吗?”
“怎么了小伙子,不喜欢这首吗,我再给你换一首。”说着,司机又切了一首相对沉稳的《可惜不是你》,一边看着后视镜还一边念叨,“年纪轻轻有什么坎过不去呢,开心点小伙子,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
【那一段我们曾心贴着心,我想我更有权利关心你,可能你已走进别人风景。】QQ群⒌巴0/641⒌0⒌
陈徊终于忍不了了,呼出一口气平静道,“我几个小时之前刚离婚,您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
司机闻言闭嘴,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看这个刚刚离过婚的年轻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那一刻陈徊终于知道有钱人为什么都找私人司机了,不光是为了方便,更重要的是他的司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