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可以算得上是阴毒,不容易被发现而且效果奇佳。图钉从鞋底穿进去,刚开始的时候只会觉得有点疼像是扎刺了一样,但逐渐地随着脚用力图钉会不自觉地越扎越深,有一瞬间会扎进脚掌钻心刺骨地疼。
那天袁非霭见到陈徊的时候就看到他一瘸一拐地往楼梯上走,他其实是想问问陈徊怎么了,可当他拽住陈徊的袖口时陈徊的反应却很激烈,一把推开他问他到底还想干嘛?袁非霭以为陈徊犯病了倒也没惯着他,对着他的腿踹了一脚。
陈徊的脚一疼,身体没支撑住,被他踹得跪在台阶上了,一个没跪住直接从台阶上滚下去了。教学楼里的台阶不算高,陈徊滚下去只擦破了点皮。却没想到正好被上楼的班主任看到。
二人皆诧异了一瞬,班主任愤怒地扶起陈徊,难以遏制怒火地当天就打了电话给袁非霭的父亲。
袁非霭依旧记得,在全是人的办公室,他爸听完老师的描述,抬手就要扇他巴掌。却被陈徊把手拉住,在办公室所有的老师和学生的注视下,陈徊一遍又一遍重复,“叔叔我是自己摔下去的,跟他没关系。”
他依稀记得,陈徊眼镜下的双眸通红,在午后的教学楼办公室里,像是有片枫叶落到他眼睛里。
陈徊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袁非霭看着手里的那封烫手的信突然不可抑制地想到这件事。
他回想了一下这些年,自从他家道中落以后跟陈徊的关系就开始微妙起来。似乎以前也不算光明磊落就对了。但平心而论,他欠陈徊的东西还清了吗?似乎也还的差不多了,他给陈徊作践了这么多年,甚至还给他生了两个漂亮的小女儿。
日光扑在他脸上,照出一圈又一圈的光影,光晕落在他身上,像是有一只忽闪忽闪的小蝴蝶,在他身上跳舞。袁非霭面对着阳光。阳光是那么刺眼,源源不断地照彻大地,因为不需要支付代价,所以有时候让人忘了他的弥足珍贵。
他站在那儿,手里的信封被吹过来的风刮走了。
像是茅塞顿开,他突然明白。陈徊那么歇斯底里地折腾,其实为的东西很简单。只是他一直没明白而已。
陈徊想要的是他还那份情。
那个在他脑海里割裂的少年人和成年人的身体在空白壁垒中呐喊的身影仿佛合二为一,他们撕心裂肺地呐喊,他们自相矛盾又相互统一,他们想要的一直都是同一样东西。透过时光和往昔,他们费尽心思地让自己变成曾经那个爱而不得、患得患失的人只是为了让他还年少时期那份爱意。
就像是那只被他丢弃在垃圾桶的纸戒指。
他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蹉跎了陈徊的爱意,十年了,一如往昔。
他早该明白的,凭着陈徊那个该死的自尊心怎么会允许他说出,“我爱你你回头看看我吧”这种话。139'4946彡衣
袁非霭猛然转过身去,跑着去追那张被风吹走的信纸。
他得把这个拿给陈徊。不管以后还在不在一起,至少他今天不能让陈徊死在这。
那张信纸像是存心在跟他作对一样,像片始终不落地的落叶一样。在他抓到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拿到信纸的时候就给陈徊去了个电话,对面显示一直占线,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没办法他只能给杨宏娜打电话,杨宏娜也说不出陈徊到底在哪。
没办法了袁非霭只能在巨大的游轮上一点一点地找他。一贯在意外表的他此刻蓬头垢面像个疯婆娘一样逢人就把陈徊的照片拿出来问。巨大的游轮上大家好像都很忙,没人愿意理他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
袁非霭脑袋里像是电影院一样,一幕又一幕地放映他们之间经过的一些点滴。
他想起他们领证的时候,陈徊站在民政局门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