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我算是她的主治医生。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那样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可我们就是在一起了,甚至在她怀孕期间。”

杨宏娜顿了一瞬,不去看袁非霭的眼睛,“我们会一起爬上小镇的屋顶数星星,她甚至让我躺在她腿上给我讲故事。像我妈一样。”

“可后来她难产死了,我再也没遇到过那样的人……”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力更强一些,动作更快一些,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到今天为止我也不喜欢我的职业。”

“但袁非霭,我现在缝合技术还不错,是不是?”她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说得更快一点痛苦就能短促地结束。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杨宏娜的时候,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虽然功利,但本质总归不坏。

“我不想再被爱情或者亲情之类的情绪支配了,所以我就拼命赚钱,赚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如果一定要被什么东西支配着才能往前走的话,我宁愿这东西是钱。”她的语气很轻,但掷地有声。

“所以说,你真的很不一样,你就是那种永远鲜活的人。”

像是朵永远不会凋谢的玫瑰花。

所以陈徊将他保存在自己的温室里,企图用永远不让其他人看到的方式把他捂起来,藏起来。甚至逐渐忘记了玫瑰最漂亮时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五月。

袁非霭安安静静地听着,他想了想开口,“娜娜,我没那么厉害。”扣群,追更六吧午玲*午期久六久

他抱住自己的膝盖,看着女人的脸,被她的情绪牵动情不自禁道:“我也没喜欢过别人,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陈徊身边打转。有时候我也觉得我自己挺蠢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人看到他心中的迷惘,想了想,半开玩笑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那就跑吧。跑到任何地方,先玩个痛快再说吧。”说罢,又递了根烟给他。

“你看,天气这么好,又没什么需要做的,那干脆出去玩吧。总围着陈徊这么个老怨夫干嘛?”

袁非霭被她的话逗笑,把烟点燃直起身,微凉的海风打在他脸上,光透过薄层的云雾,照在身上暖乎乎的。烟雾顺着他的指缝间溜走,一瞬间的,在海上散尽。

像是他心里一直纠结着的谜团,在那一刻散尽。那一直看不见的未来好像被杨宏娜这句简单的话牵出来。

他听见杨宏娜蹲在地上哀哀地抱怨,“娘的,我在来之前分明找人算过了…这次能谈成啊…”

袁非霭吸了口烟,他觉得像陈徊这种想法乱七八糟的人靠传统玄学恐怕没办法完全算出来。

53

被二人反复提及的陈徊此刻正坐在一张红木长桌前,看着对面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斡旋着。

“薛秘书,真的好多年没见过了。”陈徊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男人打断他的对话,“我记得上次见你,还是在我上学的时候。”

坐在陈徊对面的男人看起来快四十岁,笑起来满脸褶子,面上波澜不惊,但内心深处不觉对眼前资历尚浅的年轻人高看一眼。

他说的没错,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一次市级科创奖项,薛秘书想起十几年前的时候还给陈徊颁过奖。他当时对这个小孩印象很深刻,唯一一个没有家长陪同的孩子,阴沉安静,看起来比同龄人早熟一点。

没想到他还能记得住自己。

陈徊看出他眼里闪过的一丝惊愕,轻轻转动着桌上摆着的昂贵茶盏:“您知道我为什么依旧还记得吗?”

没等他回答陈徊自顾自地开口,“因为当初就看出您一定能跃迁,日后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