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非霭被气得不行。
但凡他再走慢几步黑色的挎包就要招呼到他身上了。
“你刚才把什么东西给他了?”袁非霭走到陈徊面前抱着双臂,看起来颇为不爽。
陈徊摇头,“没什么,生意场上的朋友送的袖扣。我看他喜欢就送给他了。”
袁非霭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转身抓着人上车。嘴里还嘀咕着,“现在的小孩都这么不要脸了吗?”
“当街勾引有妇之夫,像这种人就应该被抓起来判刑。”
说完又看看陈徊,“不会是你主动勾引的他吧?”
陈徊老老实实地将刚才那幅画拿出来给他看,“他原本只是想给我看看他的画。”
袁非霭看了一眼那幅画,下一秒伸手撕了个粉碎,顺着窗户就扔出去了,“别拿给我看,我嫌晦气。”
陈徊开车,偶尔转过去看看闷声不吭的袁非霭。
袁非霭像是气急了,脸上的表情很阴郁,低着头看手机,一句话也不说。
陈徊找准时机,从他的头发上取下一根浅色的小卡子,别在袖口上。
“这个比先前的好。”
袁非霭看着窗外的风景,听出陈徊有哄他的意思。心里舒坦了一点,但脸上依旧严肃。
陈徊把脸凑过去,强忍着笑意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为什么要吃那种人的醋啊?他也配?”
像是尤嫌不够,又添了一句“你也配?”
“嗯。”陈徊应声,“没吃醋就行。”
没吃醋就行,正好不用哄了。
“我没吃醋不代表你做的对,你自己说你对得起淼淼和棠棠吗?”
陈徊见他语义里的责怪和酸劲,倒是来了想逗他的兴致,“她们又不知道,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要离婚吗,正好你帮我参谋一下新老婆。”
袁非霭一听这话要炸毛,“这个不行,你换一个吧。”
“为什么?”
“就是不行,岁数小太轻佻,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我不能把淼淼和棠棠交给这种人。”
一想到刚才出现的青年人,那张脸像是在袁非霭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般,年轻漂亮,皮肤很好,一头小卷毛,很可爱。
“可听起来他会对我很好,我不需要他来照顾淼淼和棠棠,她们不还有你这个亲妈嘛?”陈徊按耐住心里的笑意,假装认真道。
“陈徊!”袁非霭小挎包甩出去,气得抬脚就要踹他,边踹边骂,“你他妈的提起裤子就不当人是吧!”
男人右手抓住他的脚踝,火上浇油道,“我说的也没错,说不定外面的这些小妖精对我更好。我干嘛要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袁非霭别过脸去,想起自己曾经对陈徊做过的事情,一阵愧疚涌出,随后是苦意漫上心尖,又委屈又气愤,“你不能这样对我…虽然我以前对你不好…但你也伤害过我。”
“我没跟你离婚之前你不许把这些个贱货接回家。”
话音一落,一丝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划过。他用手背匆匆抹过,像是害怕被人看见一样,别过脸去对着窗外。
陈徊见他真哭了,便也不再逗他,用手揽了一下他的肩,被他用手打到一边去。
“我没想把他接回家来。”
他已经有一个需要费尽心力养的小美人了。再来一个可真要了他的命。
他一直没说的是,这些年在外面遇到过许多莺莺燕燕,但没哪个能比得上十八岁的袁非霭。在长廊里抱着吉他的小少年,摩托车上扬长而去的身影,站在讲台上洒脱地问他题做得对不对。
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第二个。
袁非霭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