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
袁非霭站在他面前涂口红,打扮以后男性痕迹变得少了许多,恍惚之间记忆里的少年像是完全消失了。
“看什么呢,走吧。”袁非霭开门,靴子踩在地上哒哒响。
陈徊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老小区独有的逼仄楼道和贴满广告的墙间,他的身影格外显眼。像天生就不属于这里。
秋风顺着楼道开着的窗子吹进来,倏忽间,陈徊意识到,又是新的季节了。
两个女儿都是秋天生的,生大女儿的时候他不在国内,二女儿出生的时候他倒是全程都陪着袁非霭。
袁非霭怀孕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有时候哭着摔东西,有时候撒娇让他抱,娇气得不行。
最离谱的一回,夜里非要叫他来下棋。嚷着让老公让他两个子,陈徊摆好棋盘以为他要下围棋,结果是五子棋,在被让两子的情况下袁非霭还是输了,气得他转头就把棋盒砸了。
陈徊只得半夜一边俯下身捡满地的棋子,一边哄他安抚他的情绪…来1《1<037;⑼6《8·2已
“开车呀,你想什么呢?”袁非霭戳了一下陈徊握着方向盘的手。
“没什么。”陈徊拧了下车钥匙对他说,“这次会碰到三教九流很多乱七八糟的人,我对你没别的要求,少给我惹祸就行。”
袁非霭没回话,心里默默道,我对你也没别的要求,别死了就成。
开车路过市中心公园的时候,鸽群飞过,落在泛了黄的白色雕塑上,透过车窗,袁非霭看到有一对小情侣,男的正在向女的求婚。钻戒散发出耀眼的光,隔那么远都看得见。
“停一下。”袁非霭开口,指了指公园的中心,“你给我照张照片,淼淼之前说让我做个影集给她,我还一直没弄呢。”
他想起先前女儿闹着要做手账本问他要照片。他很久没照过相了,以前的照片都是上学时拍的,少年感很足,是个让人愿意多看几眼的小帅哥,但不像个妈妈。
他不想女儿因为自己的缘故被别人议论,所以他留了长头发,这些年来一直吃的很少,就是为了看起来像别家孩子的妈妈一些。
陈徊本不想停车的,但看到他坚持入此,便将车停在路边,在车后座的背包里找到给女儿拍照的相机,下车帮他拍照。
穿着长风衣的美人戴着墨镜,远远看过去雌雄莫辨,他身后跟着个穿着十分考究的帅哥。
恰逢周末,公园里人很多,有陪孩子玩的老人,还有出来写生的大学生,见到容貌打扮都很突出的二人频频侧目。
“站到中间去。”陈徊指了指石雕下的位置。
袁非霭站过去,恰逢白鸽从远处飞过来,白鸽振翅,如同落雪一般。站在中央的小美人被鸽群惊动,回头往了一眼。
那一瞬间被定格在了相机里,像是时光无声无息地停摆了一刻。记录下这一刻的除了相机,还有拿着相机的男人。
“等会儿,我去个厕所,马上回来。”在陈徊为袁非霭拍了几张以后,他突然开口。
在陈徊的注视下,袁非霭离开人群。
男人回头,想将相机放回车里,却被一个学生打扮的青年叫住。那人矮陈徊一头,穿着衬衫和宽大的牛仔裤,拿着画板,艺术生的气质。
“您能等一下嘛?”来人叫住陈徊,从手里递出去一张画。
陈徊低头一看,画上是拿着相机的他和站在不远处的袁非霭。背景是石雕和远去的白鸽。很简单但又很和谐的一副画。
“很有意境,所以我就画下来了。”青年挠了挠头。
陈徊挑眉,朝着青年轻轻笑了一下,很有礼貌地伸出手跟他要来了画板和铅笔,平和地开口,“很好看的一幅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