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以后他们还得继续经营婚姻的烂摊子,至少在女儿们和外人面前,不能表现出对对方太大的恨意。
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对陈徊究竟还有没有爱,还有多少恨。长久以来与陈徊的对峙仿佛成了一种惯性,似乎失去了这种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坍塌。
他揉着头发想:逼日子凑合过吧,又不能离。
他看着女儿陷入深睡之中,软软的小小的穿着粉色的小睡衣,即便岁数不大,但也能看得出是个小美人坯子,像个小天使。
他和陈徊两个烂人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小孩,简直是老天给予他的馈赠。他勾起嘴角,轻轻用指尖戳女儿的脸。看着白嫩的皮肤陷进去又鼓出来,乐此不疲。
为了女儿让他做什么都行。
所以陈徊如果让他回来跟女儿一起住的话,不管开出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袁非霭平静地思索了片刻,穿好衣服叫了月嫂来看小女儿,他出门开车向着之前的住所行去。
夏末,乌龙密布的天空下雨势不减反增,云层压得极低,空气中弥漫着的星点暑意已然退去,车玻璃外看到雨意甚浓的世界,行驶的车辆不少,在积水洼里拖出一条条车辙。
开车的袁非霭被堵在路上,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开回了老城区,冒着大雨进到小房子里,钥匙插进锁眼。
刚一开门,他就看到一个明黄色的信封板板正正地躺在他的鞋柜上。
这是谁的东西?他不记得有放其他东西在鞋柜上。除了他没人有小房子的钥匙,究竟是谁放进来的?
袁非霭觉得疑虑,但没多想,换了鞋子随手拿到桌子上,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缓缓拆开信封。
薄薄的一张信封里装了不少东西,抖落了一桌子。袁非霭随手拿起最显眼位置的那封信,轻轻展开,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变让他嵴背一凉。
“下午好,陈夫人。当您读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答应了丈夫要陪同他参加下周末的拍卖会。”
笔迹是很漂亮的花体英文,这段话不难读懂,袁非霭看了好几遍才确认下来,继续读下去。
“虽然您一直表现的与丈夫关系亲密,但我知道您与丈夫素来不睦,这几年来,恐怕您也萌生了很多想要杀死他的念头吧。”
“恰巧作为商业对手的我,也有想要杀死您丈夫的想法,所以此番写信,是为了与您谈一笔生意。我想这对您和我来说,是一比双赢的合作。”
“您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没关系,先别急着否定我。”
“我有些想给您看的东西。”
“您枕边的陈先生身上似乎有许多您不知道的秘密。”
袁非霭越看眉头皱得越重,这些话让他感觉到说不出来的别扭。好像一直以来的生活被窥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