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透过车玻璃看到被送上车的小女孩,隐约间想起这几年匆忙见过的几面。
怪不得总觉得这小丫头长得眼熟,原来是袁非霭的孩子……
“陈徊……”脑袋包得跟木乃伊一样的陆博略显尴尬地开口。
“嗯?你今天来干嘛?”陈徊跨了一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仰着头从桌子上抽出了一根烟,点着了用修长的手指掐着吸了一口。
袁非霭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后,像个小女仆。
陈徊回头看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用眼神示意他坐过来。
袁非霭捏了一下沙发靠背,咬着嘴唇小声地贴着他的耳朵对他说,“老公,下面肿了坐不下。”
20
陈徊听到他小声嘀咕的话,眉尾轻轻动了一下。
“你去给我倒杯茶。”陈徊倒也没难为他,指了指几米外的桌子上放着的茶杯。
能逃离是非之地于袁非霭来说实在是件幸事,他头也不回地倒茶去了。
陈徊看着面前的二人,最终将目光落到陆博身上,他开口继续问,“你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陆博被他问得心头一紧,攥了下拳,“徊哥,我今天是来为之前的事情道歉的。”
陈徊看了他一眼,没答话。场面有些滑稽,袁非霭在桌子边上竖着耳朵听,时不时回头瞥一眼。
他看见陆博脑袋上裹得厚厚的纱布,又看了看衣着得体一丝不苟的陈徊。依他看,陆博没讹上陈徊都不错了,这还屁颠屁颠地上门道歉。
可见陈徊这个贱人手段非常。
陈徊像是听见袁非霭的心声一般,猛地将头回过去,吓了袁非霭一跳,手里拿着的茶叶撒了一地。
“……”袁非霭呲了下牙,转过头去赶紧收拾。
坐在陈徊对面的陆博如今的心境比袁非霭更糟,他无比后悔昨晚上喝点马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所为。
他如今在的国企是负责搞建筑的,陈徊一个地产大亨随随便便就能让他在仕途上困难重重,所以哪怕是硬着头皮,把一张老脸当鞋垫子造,他也得把这位主儿哄好了。
“之前哪件事啊?”陈徊声音冷漠,烟没过肺,吸了一口把雾吐出来了。
“昨天晚上,冒犯到您的事。”陆博声音越来越小,他被陈徊盯得害怕,天灵盖上开出来的缝儿又开始疼了。
陈徊食指和中指点了点额角,像是在思考这件事一样,“嘶,我不记得昨晚上有被冒犯过,你可以是记错了吧。”
陈徊面无表情地坐着,将烟按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笑着对二人说了一句,“没办法,家里有孩子,想抽两根都得背着她们。”
说着他将放在桌子上的烟递向对面的二人。
楚文前些年结婚了以后就开始戒烟了,他推辞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桌子边上忙碌的袁非霭。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袁非霭的烟瘾是很大的。
之所以对这件事印象深刻是因为袁非霭爱抽女式烟,每次课间回来都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橘子味道的烟味。
那味道很特别,路过身边的时候闻起来像是身边经过了一个小太妹。
“嫂子不抽烟吗?”楚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他倒是没有陆博那么坐如针毡,他跟陈徊十几年的交情了,一直听说他有个养在外面的三儿,平日里很宠爱,基本上是要什么给什么,出入他家和公司。本以为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今日一见可真是了不得。
陈徊听出来楚文的试探,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以前爱抽,现在已经戒了。”
看出来他的好奇,陈徊意有所指地说了几句。
“我跟你嫂子认识很多年了,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了吧。上学的时候没钱,那时候还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