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血液凝固的关系,背上的衣物全部粘腻在了一起,康富只好命人端盆热水来。

滚热的软帕擦拭过伤口留下炙热的疼痛。

恍惚间,宋陵居然睁开了沉重的眼睑,第一眼就看见了站立难安的杨潋。

“康叔。”

康复闻言抬眸,认真听着宋陵的嘱咐,谁料,对方却是虚弱的指着杨潋道:“快帮他看看,若是留下疤就不好了。”

康复听后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时候了,孰轻孰重还分不清吗?

若不是最后的医德支撑着,康复都想破口大骂起来。

原本轻柔的动作稍微使了些力气,康复咬牙切齿道,“公子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宋陵疼的邹眉,还想说些什么,眼睛一翻又昏了过去。

“哎!”

康复无奈,把染血的帕子递给了换洗的下人,换作把小剪裁着背上的衣物。

少了布料的遮盖,伤势更加直观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诺大的屋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

已经看不出后背的肌肤十分骇人。

康复也未曾想到居然如此严重,急忙筛药替他处理伤口。

几番忙活下来,年迈的医师累的满头大汗,好在病人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康复这才长舒一气。

最后到底还是没有无视宋陵的交待,让杨潋坐到床边,认真替他敷药、裹布。

清凉的药膏一涂上后背就带来难以忍受的滋味,疼的杨潋龇牙咧嘴,康复一遍替他上药,一遍叮嘱,“这几日不要让伤口碰水,每日都要来寻我换药,好好休养几日,就能恢复如初了。”

话至一半,康复好像想起了什么,面不改色道:“公子伤的太重,性子又顽固,背后没个把月是好不了的,知道你们年轻人火气大,但是还是要注意不要行房事。”

杨潋被他直白的表达弄的满脸通红,支吾着不知如何解释。

康复也不太在意他的扭捏,收拾起东西,交待着一旁的下人,整理一番后就离开了。

满屋苦涩的药味挥之不去,因为伤口的原因,宋陵只能趴在床上,别扭的姿势使他的眉尾就没下来过。

杨潋心情复杂的看了一会,眼见天色渐晚,这才离开了院内。

即使茫然地回到自己温暖的房中,也并未因此得到放松,被人拉走时的恐惧与无措好像还残留在记忆里。

“你回来了。”

一个略带忧伤的声音忽的响起。

仿佛一道惊雷落下,杨潋瞬间被噼得浑身一颤。他一抬眼,就对上了林逸轩那双乌黑的眼睛。

不知为何,明明是忧愁的面容,杨潋却从中感到了压制在眼底的不悦。

要到秋季闭站了,不知道到时候再见会不会我已经偷偷完结了哈哈哈哈

八十

林逸轩不知在屋里坐了多久,也未曾点灯。

在漆黑的屋内他的眼眸显得格外锃亮。

“我担心你很久了。”

说着他起身走到杨潋身前,忧心忡忡道,“我已经听闻今天发生的事了,你伤的严重吗?”

一接近他,林逸轩的鼻尖就萦绕着顾不散的药气 ,看着满背禁裹的白缎,林逸轩脸色凝重。

杨潋挥开他触碰的指尖,想起那历历在目的家罚,仍心有余悸,“虽然只挨了两鞭,但这段日子恐怕没法正常入睡了。”

林逸轩绕到他的背后,盯着看了许久,突然问道,“听说是宋兄主动请缨接下了剩下的家罚。”

杨潋一边走到桌前倒水一边平静地答,“永远都猜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注视着杯中荡漾的暖茶,杨潋仿佛又看到了滚滚而落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