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势力?莫非是李中书?

宋陵头一次在父亲面前撒谎,有些坐立难安,好在父亲看起来并未起疑,吹了一夜冷风的他此刻已经眼前发晕,没有多余的心思再替父亲分忧。

宋迟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异状,本想让他回房休息,但又想起这几日下人的汇报,忍不住最后叮嘱了句。

“自你回来之后好像与杨家二子来往密切,听闻都将赈灾钱粮划到他的名下,虽然宋府做此事也只是出于善心,不问名利,我也并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梓远,莫怪父亲没有提醒过你,兰艾不同香,做事要知分寸。”

宋陵听着父亲的警告,心中又惊又疑,想起中秋那日去冬园时王叔也曾这般讲过,不解的想。

为何人人都觉得他们二人有情呢?

宋陵疑惑但仍让父亲宽心道,“我知晓父亲所言,不必担忧。”

宋迟听后意味不明的撇了眼他,摆摆手,没说什么只是让他退回去养病了。

毕竟宋陵早就过了立冠之年,有能力处理自己的事情,更何况眼下他为了摆脱政敌已是焦头烂额,儿女情长这等小事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他相信宋陵会做出自己的抉择。

宋陵从宣华堂出来后,本想折步去夏园看眼杨潋的情况,后又想起方才的话,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或许他确实有些关心作乱了。

宋陵皱眉,脸色苍白,头痛欲裂,明明自己病的更重, 却还总是担心别人。

在心事面前人总会不由自主的踌躇不前,举棋不定,更何况这场未见天明,不为己知的感情呢?

宋陵由感心慌,逃似的离开了回廊。

时至深秋,凉风渐起,夏园的松柏依旧葱郁,但丛生的花草却稀稀落落,颜色斑驳,下人们正在移除那些过季的花草栽上顺应时节的植株。

自打秋猎之后,宋陵就很少出现了,倒像是故意躲着他一般。

杨潋一开始还以为是宋老爷找他说了什么,提心吊胆了几天,后发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恢复了安定,少了宋陵管他,他还乐的逍遥。

眼下,杨潋百般聊赖的督促着小厮们在院内忙碌,但与其说是督促,更不如说是挑刺。

“这个颜色太难看了,重新栽。”

杨潋指着刚种下的一片菊花轻飘飘的说。

领头小厮听后,顿感天崩地裂,用脏污的手背蹭了下满头的汗珠,望着已经弄好的一边墙院,紧张嗫嚅道,“公子,全部都要换吗?那样的话,恐怕还要弄上几个时辰……”

杨潋见他还敢顶嘴,厉声训道,“是听不懂人话吗?叫你换就换,宋府的下人难道都是吃白饭的吗?”

小厮深吸一气,连忙跪地匍匐,“小的这就去办。”

话毕便匆匆忙忙的赶出院落,刻不容缓的前去挑选更合适的花色,路上正巧遇到刚刚前来的宋陵。

宋陵自然也听了那番对话,小厮见他蹙眉以为宋陵会有所阻拦,但是等了片刻,也没听见公子出声,只好认命离开。

宋陵迈步到被杨潋嫌弃的凤凰振羽前,“这花又怎么碍你的眼了。”

“我换个颜色你也要管?”杨潋觉得他简直就是故意与自己作对。

宋陵几日未见杨潋,今日有事前来,心中本是期冀但在发现杨潋面对自己总是一副浮躁的神情后诡异的感到一丝心悸,“罢了,不与你说这些。”

宋陵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前日,逸轩差人送来封书函,说要前来京城游玩,可能会在宋府落脚。”

说着说着,宋陵想起在学宫内杨潋一向与林逸轩不对付,特意叮嘱道,“你到时候可不要欺负他。”

杨潋听后瞪大了眼睛,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