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潋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夏园的塌上,他迷迷糊糊的起身感觉头有些发晕。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旁待命的小丫鬟见他醒了,上前答道,“昨晚是公子送杨公子回来的,杨公子睡得沉,所以并未告知。”
杨潋听后迷糊颔首,神情恍惚,显然还未回过神来,但待他发现身上的衣物也穿的整整齐齐,混沌的意识骤然苏醒,连忙惊愕追问,“衣服是谁帮我换的?!”
小丫鬟端着热腾腾的汤药,不急不缓的说,“杨公子不必担心,是公子给你换的。”
杨潋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公子昨夜有些受凉,回来后始终低烧不断,这才会头晕头痛,公子走前已经请大夫看过了。”
说着,春来就把冒着热气的汤药往前递了递。
“这是大夫开的驱寒药,温度已经试过了,请问公子现在要喝吗?”
杨潋接过碗,霎时想起昨晚入睡前的动作,竟因贪睡误事,脸上羞愧难耐。
不知宋陵今早起来看到没……
杨潋纠结片刻,犹豫问道:“你们家公子现在在何处?”
春来依旧老老实实的端着案板,嘴上却扔下一剂重雷。
“今早公子已被老爷叫走了。”
另一边。
宣华堂内一片幽静,方正的厅中,只摆了几张桌椅。
直通正门的面上挂了副占了半墙的古画,地上铺着地衣,低调雅致的装潢,更添风韵。
宋迟今日恰逢休沐,不必早朝,此刻正端坐椅中看事奏,他抬眸睨了眼正在掩面咳嗽的宋陵,问道。
“昨日去秋猎,怎么一夜未归,还染上了风寒?”
宋陵收起白娟,恭敬作答,面不改色道,“昨日是孩儿玩性上头,这才误入了大行山,失了方向。”
宋迟闻言有些不满,“已经这么大人了,还真以为你像你娘说的那样,是个小孩子吗?”
“做事这样毛毛躁躁,哎!”
宋迟叹了口气,显然对宋陵的解释很失望。
“对不起,父亲,孩儿下次不敢了。”
宋陵低着头诚恳道歉。
宋迟听着他厚重的鼻音,心中不忍,收了收叱责的语气。
“看过康大夫了吧,怎么说?吃过药没?”
“康叔看过了,开了三日的药,来见父亲前就吃过了。”
宋陵一面咳一面答,脸颊不免浮出病色。
宋迟皱眉,忍不住又说到,“你看你今日穿的!染了风寒最忌讳受凉,一会回去再多穿点!”
其实宋陵今日穿的并不少,一身雪青木槿衣,外套碧落云纹袍,外加窗外烈日高照,还有几分闷热,但他还是乖巧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宋迟这才步入正题。
“青楼女子那件事,派你去学宫再查,可有什么线索?”
谈及正事,宋陵面色凝重。
“学宫内人员纷杂,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只在杀人凶器上看出了些端倪,通过调查,好像是南方势力。”
“南方势力……”
宋迟抿了口茶,垂目深思。
“就这么多了吗?”
宋陵颔首。①一凌⑶*㈦⑨⒍8②1更多
但宋迟显然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眼神一伶,问到了重点。
“你那日为何出去?与那女子又是怎么碰面的?”
宋陵蜷了蜷指尖,手心直冒汗,他知道无论怎样蹩脚的谎言都骗过不父亲。
干脆咬牙,一脸痛苦道,“我只记得那日我要出门会友……后面就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也就是说没人故意引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