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之心。”杨潋翻了个白眼,不想同这聋子多说什么。

但杨霁禾却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似想从杨潋身上找到什么东西,看了半天,没瞧见,启唇刚作询问,上课的钟声就响了起来。

眼见夫子踏入课堂,杨霁禾只能作罢。

没事,以后有的是时间。

杨霁禾这么想着,就近坐了下来。

文夫子入门看见他,却连忙叫住了杨霁禾,一向严厉的语气,此刻却是异常温柔,常年不变的扑克脸上仿佛都多了一丝笑意。

“你就是霁禾吧,不用坐那,来我身旁坐。”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哗然。

“夫子居然喊他到案前坐,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你都不知道?他就是新来的那个状元,笔试成绩甩第二名一条街呢!”

“就是那个杨府最近出的天才少年吗?”

听此有人感叹道:“同样都是杨府出身,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感到有只手从背后搭上自己的肩头,回头望去竟是杨潋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呢?”

柔和的语气中透露着危险。

“眼睛不好使的话就赶紧去治。”

杨潋说完,还替那人弹了弹肩上本不存在的烟灰,恐吓意在其中。

那人门户不如杨府大,即使被杨潋这么一怼,也不敢呛声作评,老实的闭上了嘴。

杨潋见他如此识时务满意的收回手,罗云站在一旁及时的为他递上软帕,杨潋接过也不避讳,当着那人的面擦起手来,毫无疑问是嫌他脏。

那人无论怎么说,好歹也是被家里捧在手尖上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等侮辱,气的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反抗,任谁都知道杨潋小肚鸡肠,若是与他闹翻,还不知要出什么损招来作弄自己,只能憋着一口气,假装低头忙自己的事情。

“什么天才?只不过是个别人离他三步远讲话就听不见的聋子而已。”

杨潋不屑道,好似对夫子的安排毫不在意,但只有前方与他一同对视的杨霁禾才知晓这如芒刺般的恶毒眼神来自何处。

三十四

才送走一个,现在又来一个。

杨潋的心情别提有多烦躁了,他盯着自己新换的衣衫,越看越不顺眼,只觉得晦气,转头同罗云说道:“一会课下替我寻新的来。”

罗云点点头又作询问,“公子,柜里那件青色的可否?”580641'50'5佬'啊咦群

“随便你,这点儿小事都要问我。”杨潋不耐烦道。

罗云见他恼了,也不再问默默记下。

而一直坐在台上的杨霁禾,始终注视着主仆二人耳磨,眼神晦暗不明。

课下,罗云受杨潋指使,回去拿替换的衣物。

返回学堂路过一方石桌时却被人叫住了。

“罗云,好久不见。”

罗云扭过头去,见石桌旁座有一人,不知在此地等他多久。

来者面色稚嫩,神色淡然,周身还有着与年纪不符的冷若冰霜的气质,看上去清冷但又仿佛是一种凝结着的没有灵气的死潭。

因为过于眼熟的装扮甚至还让罗云一时间晃了眼,反应过来后,连忙拱手:“拜见三公子。”

杨霁禾面对罗云的行礼却是没有反应,僵持了一刻,他招了下手,示意罗云走近些。

“我有耳疾,你离得太远,说话我听不清。”

面对自己的残缺,杨霁禾平静道。

罗云这才后知后觉,赶到石桌旁,面露歉意:“对不起,三公子。”

道完歉后罗云抬眼发现杨霁禾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