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潋见他如此执着,讪笑几声,漫不经心的勾上他的手。
“好啊,生死不离。”
轻佻的口吻显然没有把这个承诺放在心上。
......
春节将至,街头巷尾都装点上了喜色,四处张灯结彩,红艳一片。
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新春,将军府的门头也早早挂上了两个红灯笼。
月洞门后,楼阁之上,青衣男子独坐高台,微风轻拂,鬓发而扬,好不潇洒。
乎地,一阵木阶声由远及近来临,换上新装的小六显得格外意气风发,他端着纸砚快步跑来。
“公子,可是该要写联了?”
祝逢摇头,“是要拿去给杨公子写的。”
他起身用指尖捻了下带着金粉的红纸,丝滑的手感,使他满意的点头。
小六听此有些失望,疑惑道:“公子的眼睛好不容易有所好转,怎么不亲自写一幅?”
“此事并不着急。”
祝逢抬手将东西收好。
小六却不赞同,直言,“我怎么总感觉,公子好像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眼睛的事情。”
祝逢看着他,没有辩解。
“要不是主动发现,怕是连小的也不会知道吧。”
小六想起当时无意间发现公子居然可以看清茶杯颜色时的喜出望外就不免感到心堵,总感觉好似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祝逢被他道出了心声,坦然道:“我有我的打算,你就不要多问了。”
话落,他便领着小六下了楼阁回房。
推开屋门,原本伏在案上的人立马回过头来,瞧见新带来的笔墨很是高兴,也连忙抄起自己才写好的春联递给祝逢看。
“看我才写的。”
杨潋兴奋地举起,才说完就猛然想起他看不见,又失落的放回去。
“忘了你的眼睛还没好。”
祝逢熟络的绕到他背后,审视着桌上搁置的对联,手摸上桌边的镇尺,将杨潋圈入怀中。
“你写的一直都很好看。”
“哼”杨潋轻蔑的闷哼,嘟囔道:“你又瞧不见。”
“你的字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我让小六给你贴在外面。”
听到公子吩咐,小六上前接过墨迹未干的联条,十分有眼色的先行告退。
外人已经离开,祝逢直接环住了杨潋的腰。
“你今日在屋里做了些什么?”
他一面亲昵的问,一面暗自用脚尖抵开衣摆。
“出又出不去,就是呆在屋里写字打发时间了。”
杨潋没有发觉祝逢的动作,百般无赖的收拾好文墨。
“是吗?”
祝逢见铁链老老实实的挂在脚踝处便又不动声色的将脚面挪了回去。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吗?明晚我带你去看烟花。”
“真的吗!?”
杨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转过头来,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
“你要带我出去了?”
他来回盯着祝逢的眉眼,试图从中找出细微的变化,生怕只是一场玩笑。
“自然是真的。”
祝逢弯腰,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钥匙,随着“哗啦啦”的响声,爽快的解开了那道坚不可摧的枷锁。
千金重的石头终于落下。
杨潋激动地险些掉出泪来,他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脚踝,留恋的摸索着,直到发觉祝逢已经很久没有说话时,才注意到失态,害怕好不容易到手自由又被夺走,连忙抬头掩饰道:“只要同你在一起,我自然都是高兴的。”
“明日看不看烟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