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逢喃喃自语,有些不解。
印象中的杨潋除却初到府时染了风寒外,好似没有得过什么危及性命的重病。
怎么会落下病根呢?
祝逢摸上被褥外的手,滚烫的触感甚至让他颤了下指尖。
“公子不用担心,流感确实有些麻烦,但好在发现的比较及时,病情没有特别严重,只要精心照料,就会好转。”
“这段时日,病人的症状可能反复,所以眼下离不开人。”
一边的小六上前道,“公子,我这就去加派人手。”
“先等一下,”祝逢念及杨潋身份,没有茫然答应,“林氏还没有放弃寻找他,最近连官府那边隐约也有动作,这样茫然找人,怕会生出事端。”
小六听此露出难为之色。
祝逢接过凉帕,轻柔的替杨潋擦汗。
他方才冒着风雪走来,手面红肿不堪,还带着深深凉意。
仿佛被热火中唯一的清泉。
杨潋不自觉的将脸侧靠在他的掌心。
脆弱易碎的姿态就像以往那样毫无防备的依靠着他。
祝逢停下了动作,或许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将他揽入怀中。
对方每一寸的呼吸都拍打在心间,急促而紊乱的节奏敲击着神经。6⑻50.57.969铑'阿咦裙
“他看起来怎么样?”
祝逢没头没尾的发问,使得小六一脸茫然,不知他指的是什么,先是疑惑的“啊”了一声,随后恍然大悟。
上前查看杨潋的情况。
就算小六平时总是与杨潋对着干,但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塌中的杨潋看起来要比以往憔悴得多,虽说有病弱西子之美,但总归是不健康的,宛如朵易折的花。
先前的杨潋貌似不是这般模样。
“看起来,脸色有些差,状态也比较萎靡。”
小六打量了一眼四周。
这个所在虽是祝逢托他置办的,但是完成以后他还一次都未来过。
眼下看来就算装扮的再如何华丽,诡异的窒息感与压迫还是无处不在。
小六见祝逢若有所思,斟酌半响还是谨慎提议道:“这地实在是太闷了,恐怕不适合养病。”
“而且据报,这几日吃饭时,也总是心不在焉,剩下的菜肴很多。”
“我想……”
小六截住了话头,抬眼凝视着祝逢,观察他的反应。
祝逢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要离开,我一直是知道的。”
祝逢纷乱的头发低垂到杨潋的面上,“谁也留不住他。”
“我也想放过他,放过我自己。”
祝逢自诩不是感时伤秋之人,可是此刻心中积压的情绪却如何也藏不住。
“可是,我却做不到。”
祝逢掩面语气有些哀愁,但话中内容却透出深深的偏执。
“如果命运的抉择,是注定要与他分离,那我绝不接受。”
“哪怕抓不住他的心,也要留住他的人。”
小六目瞪口呆地望着陷入魔怔的公子,久久无法回神。
当初他领命负责照顾祝逢时早已听闻,小公子以前在京城的遭遇。
杨潋恶名昭彰,对待公子非打即骂,像这种人应该恨之入骨既是,为什么祝逢始终对他挂怀,甚至影响至今。
作为旁观者的小六实在是无法解释。
与此同时他也止不住的好奇。
当初他们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马上就要掉马了
一百二十一
天色昏沉,诺大的寝屋只点亮了几盏烛台,光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