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在角落里,神色厌倦。

他讨厌这样的生活,没人能说话,没有乐趣可以消遣。

简直寂寞的快要发疯了。

祝逢没有说过要锁他多久,但也可能就没打算放他出去。

长时间一个人待久了,杨潋甚至想让祝逢留下陪他,即使不用说话,就待在屋里也好。

但这种示弱的求饶,杨潋怎会对祝逢说。

他知道,或许祝逢就是想要自己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所以是他绝不可能称了祝逢的心意。

随着心中对自由的渴望越深,杨潋对祝逢的恨意就越强。

他气咻咻地用发粉的足尖碾着地上铺的毯脚。

恶毒的诅咒着。

若是逃出去,他一定会杀了祝逢。

强烈的杀意在诺大的屋内显得举足轻重。

时间就算在怨恨中虚度都还有空余。

待满腔热忱褪去就只剩下寂寥。

杨潋顺势躺倒在软垫上,因为脚踝处的锁链,他只披着一层睡袍。

眼下半散着,露出两条细长的腿。

整日待在此处无所事事,思考仿佛都变得迟钝起来,如同被抽干了活力。

他将身子缩做虾状,感受着地上传来的微薄凉意。

不知不觉竟就此躺了一夜。

…………

天色未亮,祝逢眠浅,此刻已然醒了,半卧在床,眼下还挂着淡淡的黑淤。

见好的梦魇席卷而来,冷汗从额角滑下。

祝逢疲惫不堪。

他抬手抹去汗珠,翻身下床想要给自己倒杯水喝,却听门外响起一阵短而急的敲门声。

叫入内发现来者竟是小六。

夜半三更小六突然来访,定是急事,祝逢不由得紧张起来。

只见小六喘着粗气,扶着膝,急急忙忙道:“公子,杨公子病倒了!”

话毕,祝逢“腾”的起身,一面问,一面急忙穿鞋就往外走。

“什么?怎么会这样?可否请医师看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的小六发蒙,眼下时间紧迫,只能捡最重要的答。

“那边刚报过来,我就让他们去请医师了。”

眨眼功夫,祝逢已经到了门口。

见状小六连忙喊住他。

“公子,外面的积雪足有一指厚,你这样过去也会染病的,先换身衣服再去吧。”

“哪里还有那个时间!”

祝逢火急火燎的赶路,怎么顾得上换衣,他甚至散着头发就推开了门,对小六的劝诫充耳不闻。

雪花飞舞到脸上瞬间化成水汽,铺面的冷风逼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最近怀南正值流感频发,祝逢满心担忧杨潋病情,丝毫不敢耽误,好在小六急忙取了狐裘跟上,才不至于让祝逢一身单衣行走在雪天。

冰冷的雪壤迈过脚面,不久就将足衣全部浸湿。

主仆二人冒着大雪顶着寒风,几乎刺骨的低温中无人抱怨。

等他们到了地方,手脚已被冻的毫无知觉。

为了保密,屋内只围着几人。

医师不过也是才到没多久,此刻正在查看病情。

“面色潮红,高烧不退,时常伴随咳嗽,口干,恐是流感之状啊。”

祝逢听着医师的转述,头次为自己的眼盲感到焦急万分。

“我不过就是一夜未到,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到问话,一旁畏畏缩缩的姑娘这才颤声解释道:“今早……我来送早点,就见这公子躺在地上了……”

闻言医师心中顿时有了数,“我刚刚把脉,发现这位公子体象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