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可以下床了吗?怎么现在还更严重了呢?”

看着他躺在怀中,奄奄一息的模样,方得润心疼难耐,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找父亲借车,带你去镇上寻大夫。”

话音未落,年轻人便马不停蹄的夺门而出。

见人已走远,杨潋不再装了,方才萎靡的精神一扫而空,慵懒的靠在炕头等着那傻小子来送他入城。

方得润拿出自己省吃俭用存下的铜板,又从掉漆的木箱中翻出几件棉衣,把杨潋包得严严实实后搁置到板车上。

许是关心作乱,无论怎么瞧都觉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黯淡无光。

不安的情绪裹挟着方得润,不知不觉中,手里的鞭子越挥越用力,破空声在路间来回想起。

可惜牛车再怎么快也赶不上马车,二人行了近两个时辰才到怀南镇上的一家医馆。

车堪堪停稳,方得润就火急火燎的抱住杨潋闯入其中。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这边都吐血了!”

他挤开正在排队的人群,大喊道。

这等无礼的行为自然惹来众人不满的目光,但大伙纷纷在看到他怀中露出的惨白脸颊时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许大夫见人跑的如此慌张,也恐误了大事,连忙将人请入内。

仔细一番检查后,挑眉叹气,弄得旁人焦急不已。

“大夫怎么样,很严重吗?”

“脉象紊乱,舌质发暗,为心脾不交所致,四肢发寒,平日怕是经常受冷,要多加保暖。”

“虽没有大碍但身子太过虚弱,需要好生养病,这次吐血应该是思绪过度导致的。”

把完脉,许大夫一丝不苟地讲解着医嘱,方得润一边应声一边将其全部记下。

许大夫赞许他认真的态度,大方挥手道。

“你一路前来也不容易,问诊的费用就不收你的了。”

“这是药单,隔壁就是药房,你可以去那里抓药。”

方德润对此感激不尽,恭敬地接过药单。

可等他看清楚上面所需的药材后,眼皮一跳!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铜钱,露出难堪。

方德润攥着钱,脑中天人交战许久,狠下心来,对杨潋嘱咐道:“你在此地等我,我去去就来!”

话落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出去了,不过,杨潋可并没打算好好听话,他前脚刚走,杨潋后脚就起身,想要离开医馆。

“诶,姑娘打算去哪里?”

帮忙的小童见状连忙喊住他。

“滚。”

沙哑低沉的嗓音丝毫不见女子柔色。

小童哪见过这么凶的人,被吓得楞在原地,委屈巴巴的盯着对方离开。

出门时杨潋还能看见方得润在对面药房激烈争论,同人说的面红耳赤。

面对为自己整日奔波劳碌的人,杨潋没有丝毫感激之意,仿佛觉得别人就该这么为他做。

眼下见到方得润为了抓药而与老板讨价还价。

杨潋只觉得丢人!

匆匆离开了原地。

怀南镇虽不如京城雅致奢华,但也一片喧腾繁盛,乐器与酒令声此起彼伏,沿街铺满各色商铺,多的是市井活力。

杨潋怕方得润追上自己,脚步飞快,不敢停留,一路七拐八拐,最后约摸着应该跑有几里远,这才停在路边缓口气。

自从听到他们一家的计谋后,杨潋就计划着出逃,本以为会费些功夫,没想到竟如此容易。

因为固守的矜持与傲慢,导致他入方家后就没好好吃过几次饭,都是勉强垫两口,不至于饿死就行,这一冷静下来,肚子便直打鸣。

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