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得润注意到了那张起合的红唇,以及若隐若现的舌尖,眼睛看直了都不知道。
“你不吃了吗?”
方得润疑惑道。
难吃死了。
杨潋烦闷的蹙眉。
方得润曾听哥哥与父亲说过,眼前这个女子身世恐怕不简单,想来刚见这人时,对方穿的衣物,也能瞧出家世不凡。
可这已经是他们家能拿出得最好的东西了。
方得润一想到此,就失落不已。
“你放心在此地养伤,哥哥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若是没好,是绝对不会赶你出去的。”
方得润以为他是因为方才兄长的那番话才郁郁寡欢,连忙安慰,与此同时疑惑道:“你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为什么还要女扮男装?”
女扮男装?
杨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着的衣物早就被人换过了!
劣质地棉布比不得软滑地丝绸,穿在身上瘙痒难耐,怪不得他总感觉皮肤如此干涩。
想来,他们认为自己是女扮男装,定是换衣服期间,发现了胸口处的异样,才造成了这般误会。
虽被当做女人让杨潋很不爽,但嗓子一时也说不了话,解释不清,干脆也便随它去了。
方得润见他久久不言,这才想起,对方一时说不了话,连忙道歉。来衣㈠037旧.682㈠
“不好意思,忘记姑娘的喉咙受伤了……我这就去熬药喂你。”
乡野村夫怎么用得起什么好药,煮出的药汁不止杂质繁多,还伴着奇异的怪味,杨潋仔细嗅了嗅,发觉应是一些药材存放太久才会如此。
杨潋还望着早些恢复身子,不再挑剔,一口饮下,随即被苦到表情扭曲。
“忘记为你备蜜饯了。”方得润尴尬的骚了下头发。
浓郁的苦味在嘴中辗转,始终无法抹去。
杨潋摆摆手,重新躺下,他受得伤太重,急需休息,虽然内心对此地粗鄙的条件嫌恶不已,但是眼下他也别无所择。
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几日,在方得润的悉心照料下,第五日时杨潋终于能自己下榻。
不过方才下地就隐约听到门外传来的几道激烈的争吵声。
杨潋蹑手蹑脚走到木门旁,小心翼翼的躲在暗处偷听。
“得润,你可知道那人身世不明?留下就是个隐患!”
男人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大哥,我是当真喜欢她!只要我们把她藏好了,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方德润请求道。
“你跟她门不当户不对,与她结婚生子,日后吃苦的定是你啊!”
“可我就是喜欢她,我能照顾她一辈子!”
….……
争论还在继续,可屋里的杨潋听到一半,便又气又惊。
他不是傻子,自然听的懂那些话。
满目不可置信,就算他杨潋沦落至此,但是好歹也是名门望族,怎么能下嫁给这样的贱民!甚至往后还想要他像个女人一样生儿育女,简直荒唐!
杨潋虽有心想要教训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夫,但对方人数众多外加上眼下自己伤势未好,实属有心而无力。
不能与他们正面冲突,也不想糊里糊涂的就下嫁,他只能暗下找寻离开的方法。
九十八
冬日暖阳,悄然降临在大地,为寒冷的季节注入了一股温暖的气息。
方得润做完农活,照样坐在院内为杨潋煎药。
“姑娘,该喝药了。”
他熟练的端着药碗挤入门中,将药送到床边。
即使喝了几次,杨潋依旧受不了那股化不开的苦味,眼下只要闻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