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饶有趣味的问。

“你又在装神弄鬼。”

杨潋翻了个白眼,想怕又是什么织物锦缎,随意上手掀开离自己最近的一屉,霎时被内里闪烁的银条惊的目瞪口呆。

“这……这是……”

杨潋连忙推了盖子,发现当真全是白银,再看另外几个不是珠宝就是玉器,整整齐齐的码了几大箱。

见他两眼放光,流连忘返的样子,宋陵揽住杨潋肩头笑道:“父亲已经同意你我二人再行大婚。”

“你可愿意再嫁于我?”

杨潋这才明白这些红箱都是给他的下聘。

一时心中百感交织。

他以前只是知道宋府家门鼎盛,但府内一向低调行事,究竟有多么堂皇,并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如今亲眼目睹后,只剩骇目惊心。

光是作聘就如此堆金,不知背后是否还有更多……

若是有了整个宋家,他杨潋往后岂不是富甲一方,到时,谁还敢看不起他!以往那些欺辱过他的人,他要一个一个踩断他们的骨头……

杨潋越想越兴奋,笑出声来,虚情假意道:“这几日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自然是愿意的。”

宋陵喜上眉梢,坦言说:“我这几天真是喜事连连,恐怕是上天照顾我。”

随后又抱着杨潋诉了会衷肠,取出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玉坠来。

“你可还记得这个?”

杨潋拿来瞧了下,怎会认不出,这不就是宋陵日日不离身的粗糙玉饰。

宋陵紧张兮兮的盯着他眉眼看,见人毫无波澜,就知杨潋定是忘记了这物的来历,不免感到一阵失落。

“我就知道你记不得了。”

宋陵把玉坠放回掌心,拂过上面磨损大半的刻字,怀念道:“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杨潋蹙眉,显然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件事。

直到宋陵念出当时的话语。

“我娘亲说,福字要挂在胸口才会灵。”

脑中嫣然仿佛被人砸了下,顿时忆起往事。

只是与宋陵的眷念不同,杨潋神色古怪,眼神飘忽不定,好似藏了什么事情,可惜宋陵一直沉醉于挂念,并未注意到眼前人的不同。

我勒个豆,昨晚写完太晚了,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上传上来了,没想到刚刚醒来签到才发现,我没有(惊恐!)实在对不起>人<

九十二

房内充满难闻的草药气,面色枯黄的中年男子躺在被褥中,厚重的棉被将他盖的严严实实。

床旁立着一排端水持帕的侍女,神色紧张的准备着。

压抑的屋内又是一阵咳嗽。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杨夫人担忧的坐在床头替病入膏肓的男人擦了下虚汗。

“应该是这几日天气变化的太快,父亲也上了年纪,这才染了寒病。”

杨韵从侍女手中接过药,递给杨夫人,安慰道。

一直候到杨老爷沉沉睡去,杨韵这才离开了昏暗的屋内。

“父亲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了,还要再喂他药吗?”

杨韵对着廊下的人说。

“我要他再也起不来床。”

那人看着檐下冰晶,冷漠且残酷。

杨韵叹了一气,许是没想到他这么恨老爷,没说什么,离开了连廊。

杨霁禾的脸被寒风吹的生白,使得本就冻人的气魄更加瘆人。

他抬起手接住了飘落的雪花,静静看着透亮的飞雪在手中融化。

那日,好像也是这般落雪。

杨霁禾低眸,感受着掌心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