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宋陵拜了礼入内。
“你来了,”宋迟面色如常,抬手唤人上茶,“坐下谈。”
宋陵应声落座,才坐稳又闻父亲问道。
“这几日你的书读的怎样了?”
“都细细看过一遍,已在温习。”
“嗯,快到春闱不可懈怠。”
宋陵起初以为父亲是有大事要与之商榷,几番问话后,发现只是寻他唠些家常,严肃的神情得到缓和,主动与父亲攀谈起这段时日遇到的趣事,还聊了洛儿村的近况。
对于洛儿村,宋迟是知晓的,不禁感慨。
“世道之艰,最苦最难的就是百姓。”
“你做的很好。”
宋陵被父亲赞扬,没有居功自傲。
宋迟满意颔首,突然道:“对了,你和杨潋打算何日再完婚?”⒈3⒐思⒐思63⒈内崔更拯李
“什么?”
宋陵被茶水呛了一下,显然被他的问话杀个措手不及,一时难保仪态,眼神慌乱飘着。
“父亲何出此言。”
知子莫若父。
更何况宋陵几乎没打算掩藏,怀的什么心思,宋迟岂会不知。
“你当真决定了?”
宋迟放下茶碗,认真问道。
宋陵其实这段时日一直都在想如何与他们开口,眼下父亲主动提起倒还省了不少麻烦。
“是的,父亲,我早就想好了。”
宋迟听后,久久未言,房间里的沉寂如同一片寂静汪洋,毫无波澜,沉默时刻,宋陵的内心仿佛被暴雨肆虐过的荒原,一片狼藉。
他以为父亲不愿同意此事,刚想开口乞求,却听父亲所言。
“早点选些日子完婚,省的你天天读书都不专心。”
宋陵止住了话头,不可思议地转头望向父亲,半响,反应过来后,宛若鲤鱼过岸般,腾地站了起来,桌旁的茶杯也“哐当”一声险些摔碎在地。
“父亲!当真吗?”他欣喜若狂,激动的话都说不全,“你当真同意了!?”
宋陵的脸庞因为血气上涌而变得红润,心跳如擂鼓,在寒日里还生出身汗来。
“瞧你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宋迟本就打算由他去的,谁料宋陵居然如此高兴,也不禁被这份难压的喜悦柔化了坚毅的面孔。
他事务繁忙,自宋陵幼时就无法相伴左右,一向对独子严苛以待,也只是为了助其成人立才,并不是事事非要捏住才能放心。
缘分,还是让年轻人自己遇吧。
“谢谢父亲成全!”
…………
宋府就要迎来喜事了,虽这只是下人们无端的揣测,家主还未明言,但进进出出的门客与管事,无一不再暗示着什么。
“公子,这款样式你可满意?”
李裁缝将样图递给宋陵。
宋陵认真端详后道,“他喜欢繁褥些的衣物,再填些珍珠或是玛瑙做点缀。”
“我要全京城最好的绣娘来做这套衣裳,务必要在腊月前赶好,钱不成问题。”
“放心宋公子,平日多得公子关照,如今公子大婚,草民定全力以赴。”
李裁缝连连应下,将宋陵的要求全部记录在册。
“此事我想给夫人一个惊喜,眼下还不得张扬宋陵在此,多谢李叔了。”
李裁缝闻言露出憨厚的笑来,与公子告辞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制婚衣去了。
府内暗流涌动的排场自然没有躲过杨潋的眼睛,只是他不甚在意,也就从未问过。
吃过晌饭,阳光正好,杨潋把鹦鹉放置窗台透气。
聪明伶俐的鹦鹉成功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