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还是应付不来这个饭团,明明扯着红线转一圈就开了,他老是把海苔叶子那一层撕开,再一补救,吃相就堪忧了。

用金钊的话说,就是白瞎了一张婊子脸,吃个饭跟他妈土著似的。

每到这时,素来有洁癖的元筝就会看不下去,从他手里把饭团抢走,一双握画笔的手灵巧地一转,做着美甲的十指纷飞,拆好包装,优雅又不失嫌弃地把饭团喂他嘴里,还要施施然留下一句:别把酱吃到脸上去。

这话没什么用,他总是会把酱吃到脸上去。

性子倔,又笨手笨脚,学不来的玲珑心思都在哥哥那儿。

好在,有人喜欢他这性子,把他当真朋友。

还没等进教室,在楼道里就先被吵翻了天。科勒中学的周一总是死气沉沉,恨不得整个校园里落叶都能听见,这群少爷小姐们的周末精彩纷呈,耗费太多精力,根本没多余力气这么闹腾。

顾北识有些好奇,咬着牛奶紧走了两步,到教室门口一探头,就惊呆在原地。

教室里竟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大扫除。

海归插班回来的罗宝言一如既往不爱穿校服,甩着她健美的翘臀在讲台上走来走去,一手抄着黑板擦,另一手不断挥舞着,大声指挥着这群日常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少爷小姐们扫地抹桌子擦窗户,临了还要用英文骂骂咧咧说他们是一群懒鬼,寄生虫。

顾北识哭笑不得,也就这位姑奶奶能这么这么指挥人了,稀奇的是竟然还真能指挥得动。

他一眼看见了坐在教室正中央桌子上的元筝,元筝一如往常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额发盖着脸,正低着头拿着指甲油在补色。

确实也只有这个祖宗能不听姑奶奶的指挥。

金钊提着水桶和拖布回来了,从背后撞他,耳饰晃来晃去,眉眼明亮,看见他咬着牛奶,一挑眉,一脚踹在他小腿上,“饿死鬼,说多少次了,那袋子上印的字全吃进去了。”

顾北识吃痛,“嘶”了一声跳开,“字不字的也吃了这么多年了,没见把谁吃死了。”

“诶哟,这是在冲谁呢。”金钊立刻扯开嗓子冲着元筝喊,“元美人儿,看看你家小北北,叛逆期到了,和老父亲顶嘴呢。”

元筝头都不抬,显然是被这个乱七八糟的早上吵得气儿不顺,声音不咸不淡,“那你管他。子不教,谁之过?”

顾北识还没等反抗,手里就被罗宝言塞了一个抹布,“Hurry up!Finish your breakfa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