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鄞翻成了正面,他也被拽着,倒在他身上。
他趴在他胸口,和他醉到彻底失去清明的黑眼睛对望着,一只手落在他的背上,慢慢收紧了。
被扣在怀里的感觉太安定,暖融融的温度和柔软的床,他只要微微探头,就能……
不能这样。
蓦地,顾北识把自己撑起来,躲开李铭鄞抬起来的手,严正声明,“我的脸不提供代餐服务,更不可能当你的人形抱枕。衣服我就不帮你脱了,被子……”
把被子横搭在他肚子上,顾北识转身就走,关房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好像已经睡着。
门关了。
顾北识原地蹲下,平复心跳,把发胀的脸埋进了手里。
原来在李铭鄞不清醒不克制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没了任何边界,谁能界定兄弟、朋友?
……这样不行。
可紧接着,还没等他把这一系列抽丝剥茧捋清思绪,他听到了背后又有动静。
不得已再推开门,正好看见李铭鄞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没忍住笑了,赶忙去把人架着,“干嘛,你要吐?你不是平衡性最好了,这都能摔?”
李铭鄞却不答,大抵从小没喝这么醉过,估计手都是木的了。
顾北识掺着人到了卫生间,一再对自己强调,这是北の报恩,现世报……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儿?
他帮着使不上力气的人拉下裤子,原本想扶他直接坐下得了,但思维有点短路,干脆也不做太多动作,站在李铭鄞身侧顶住他,摔了可就神作了。
他眼睛扫到他妈的这人怎么,明明站都站不住了,还能被尿憋硬呢??
一想到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玩意儿硬着的样子,更觉得荒诞,他强作镇定,笑着调侃,“公子,用不用帮你把着啊,能尿准吗?”
水声中,李铭鄞偏过了脸,眯着的眼中投射出黑沉沉的视线,顾北识忙转头避让,他的嘴唇擦过了他的耳朵,送进来一句话,“准不准,你来试试?”
……真应该给你摔进马桶里去。
“cezang纸。”好标准的东北腔,李公子主打一个芝兰玉树的清冷外表,醉完了,张嘴就是碴子味儿,问就是反差。
乡音是不设防,是卸下所有粉饰后还要耍的无赖。顾北识想笑,心说出现了,尿完擦鸡巴的大事儿逼。
送佛送到西,把少爷伺候回床上,干脆帮人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光人儿扔进了被子里,指尖搓过发烫的皮肉,绵绵的,卷好,不再管,天塌了也不管。
这次他重重关上了房门,逃也似的,逃进了睡梦中。企额裙????????二陆六⒈
梦中烧起一片火光,他在那火里瞧见了橘红色天空下李铭鄞跪海岸边无措的手足,瞧见了阴雨连绵中沈南知瘦弱却坚定挡在他身前的肩膀,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他们坠落的童年,撞击着他跌落入更深的海,少年时代的水汪上来淹没他,灭了顶,堵住了呼吸,再听不见。
北啊,你告诉妈妈,你猜猜他是不是被尿憋硬的啊
很想知道有些人酒醒了后是啥反应(提前替人准备地缝
29 雨伞
是谁说一场秋雨一场凉的?
雨季连绵,潮湿闷热,黏腻的空气堵塞着每一个毛孔,从医院出来顾北识热成了沙皮狗。
好消息是他挨的那顿打终于彻底痊愈,再也不用来复查,坏消息是沈南知的飞机马上落地,而他们还蹲在大门口等滴滴排队。
李铭鄞肯定不蹲,他一手举着一柄大黑伞撑在他俩头上,另一手拿着手机划拉着。
顾北识是蹲着,肘撑膝盖,双手托腮,蜷成一团,已经热蔫哒了。他斜眼仰望李铭鄞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