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早一点起,去换药。”李铭鄞出去了,给他把门关上,来到客厅,发现他拖鞋还留在原地,原想不管了……更明白为什么自己总被他调侃成老妈子。

老妈子认命地把这小祖宗的拖鞋放到了卫生间门口,才回自己房里去洗澡。

热水兜头而下,李铭鄞把头发都抹到脑后,在水雾模糊掉镜子之前,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一切如常。

只是手抹过肚脐附近时,不免又想到那只手突兀地按在这里时的触感。

李铭鄞在水中闭上眼睛,强行停掉了思绪。

他不知道几墙之隔外的顾北识正坐在马桶上,盯着内裤上洇着的透明水痕,一下眼睛都不眨。

最后,他告诉自己,没事儿,嗯,就是尿憋太久了。

25 邀约

尴尬这种事儿,只要两个当事人都刻意遗忘,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几天相安无事,但顾北识发觉他越过了舒适区里的快乐,又回到了这个假期最开始时的状态。

那时他盼望着沈南知回来,盼望着金钊元筝回来,盼望着李铭鄞走,现在盼望着伤赶紧好,他能从恩公的家里逃回老房子里去。

到底为什么又这么迫切地从只有他和李铭鄞独处的状态里解脱出来,他想不通。只记得,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玄学理论,讲一群人的关系太紧密,可能会共运。

至少他们在这个十六七岁趋向成年的临界点,共运是诸事不顺。

金钊元筝被在做的事情缠住了,回不来,沿海局势风控等级居高不下,基地停训了,而沈南知……那外婆当真是行将就木才渴望亲情,据说找了一天的茬儿,晚上就送进了医院。

顾北识听着电话那头沈南知疲惫的声音,皱着眉,“我也过去吧?”

“不用,我估摸着,也快。”沈南知说得倒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