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识加快了脚步,李铭鄞一挑眉,回头看过去。

“你别看了,你是不是也要记住他们是哪家的,给人弄转学了啊。”顾北识哭笑不得,“行了,几句风凉话掉不了肉。”

李铭鄞便转回来,顺着他的话反问,“转学?”

顾北识便絮絮叨叨地把和金钊元筝结识初期那一弯子事儿讲给他听,包括他们总有人说他是依靠爬床才能获得“友情”的事。

末了还强调一句,“你别和我哥讲啊,他听了不舒服。这群人编排人也就用那下三路的事儿说了,没啥大不了的,我又不是修女……”

顾北识说着,偏头看看李铭鄞冷定的神色,眨眨眼,想起来金钊的电话,突然就想再说点真心话,“其实和金钊元筝待久了,他们挺给我安全感的。以前听到这些话我都受不了,要去打架。”

李铭鄞侧过脸看他。

“现在吧,怎么说呢,嘶……可能是因为知道有人帮我了,有人不嫌弃我,真心拿我当自己人,所以旁人说什么也都不痛不痒了。”

“你要和他们做什么事,我不知道,问了也听不懂,但是他们是很可靠的。我拿你当自己人,你也可以拿他们当自己人。”顾北识非常仗义地拍了拍他的肩。

李铭鄞安安静静听完,没说什么,只是慢慢点了下头。

沈南知和成杰来找他们汇合的时候阳光已经不再刺眼,玩儿的劲儿过去,四个人在餐厅里吃吃喝喝聊聊,好不惬意。

成杰和顾北识坐一侧,认双胞胎的兴趣又来了,非要在俩人脸上抠出最明显的区别来。

沈南知看他像是在玩儿找不同,忍不住给了点提示,冲他挑眉。

这下,成杰发现了眉毛里的那道疤,倒是还失落上了,“这他妈,一旦看明白了,就再也看不回去了。”

“分不清一次两次是好玩儿,一直分不清就是惊悚了。”顾北识老神在在地冲他摇摇手指,“恭喜你脱离了一叶障目的境地。”

“骂兄弟是吧!”

吃完饭,看过表演才往外走,他们打打闹闹间,李铭鄞拿着手机,指头无意识地敲过屏幕,给许久未见的老于打了电话。

老于好容易获得了来看一眼这少爷近况的机会,忙不迭巴巴儿赶来了。

在他看清楚双胞胎的那一刻,再见多识广的人还是不免愣了神。

李铭鄞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也不想解释。

返程要坐车,考虑到帕萨特座位的舒适度,他坐在了后排的中间。

路很远。

沈南知把头靠在他肩膀睡着时,他还偏过脸,在那没藏着疤痕的眉毛上吻了吻。

只是在副驾上的成杰睡得开始打呼的同时,他的另一边肩膀上也靠上了一颗脑袋。

李铭鄞心头微震,肩膀的肌肉绷紧又放松,没动。

左右两侧的呼吸均匀绵长,老于探究的眼神从后视镜中扫过,李铭鄞选择了也闭上眼睛。

夕阳落了。

22 血光

不管是人的惯性也好,惰性也罢,总之,生活一旦成了定势,很快就能编织出一片舒适区来。

顾北识现在的生活舒适过了头,科乐和柏航的暑假作业不一样,科目要少一些,但是架不住家里有两尊自诩是他家长的学霸,把他们自己做的试卷生生给他也加了一份。

顾北识嚷嚷着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二位学霸就老老实实当他的人形正确答案库。

于是乎,在不吵架、不出去玩、这两人不乱搞的时间里,他们仨整日待在一起,都没太多其他爱好,没事儿干,索性就一直学习,属实是既然没学死那就一直学的状态。

生活太过纯粹,以至于他会忽略李铭鄞一直在为那些“大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