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的频率低喘着,沈南知难耐地盘上他的腰。

“你别跟我生气。”极为难得的,李铭鄞流露出几分情绪来。

这几分情绪击中了沈南知,似乎捕捉到他一颗石头心下的裂痕,他开始兴奋,激烈地回应起来。

场面很快失控了,他们俩从主卧室的双人床上滚到地上,两人都吃了痛,不知哪儿疼,又拉扯着起来,操弄间找不到支点,跌撞到了门板上。

沈南知被摁在门上,抬高了一条腿,李铭鄞又操进来。

他脑袋发热,迷蒙地想着,世界好像在挤压他们,就像李铭鄞胸膛与门板之间圈起来的死地,狭窄,凶狠,氧气稀薄,但好在他们俩此刻都被困在这儿,紧密相连着,仅有的一口氧气也能两个人分,能一起活下去,继而生出无穷的勇气来。

沈南知克制不住嗓子里的泣音,被操得脚软。大概是两个人都太习惯于包裹自己,稍稍露出一点真实情绪来,都燃成燎原火,因为从不愿直面的渴求,所以更加贴近对方,寒久了的四肢都开始解冻。

以至于忘形。

顾北识在客厅里僵住了。

天知道他只是因为生物钟到点儿就醒了,睡不着了,想起来去倒水。

他真的不想听墙角,说实话昨儿个沈女士回来说准备出个一个月左右的远门,他都想跑路了,根本没办法留下来当电灯泡。好在这哥儿俩自觉,乐滋滋地直接入侵了主卧,留他一个人住在“次子的次卧”里,心照不宣地达成某种微妙的生态平衡……

这特么算什么!老房子本来面积就不大!这两个人听起来根本没在床上搞!

这些响动让这个普通的清晨变得浓稠,门背后似是在刮大风,在撞击下轻微地晃动,抽插时黏腻而淫靡的水声,沈南知细碎的呜咽全被收束着,压抑的,带着承受不住的哭腔,顾北识几乎能想象出他用力咬着下唇憋住声音的样子。

还有李铭鄞的喘息声,像……就像一头追到筋疲力尽才追上瞪羚的黑豹,飞扑而上,用爪掌拍碎羚羊的头,才不紧不慢地咬破了它的喉管,顷刻间温热的血液喷入口中。

顾北识不愿想,却控制不了这声音进耳朵。

他下意识地踮起脚尖,尽量一点声音都不发出,蹑手蹑脚挪进了卫生间。看到镜中脸色微红的自己,愣了愣,在心里狠啐一声。他刷牙,弯腰洗脸,再抬头时脸上还挂着水珠。

他眼前有些模糊,一眨眼,镜中人脸色变得潮红,眼神迷离充斥着情欲,身下不断地被顶弄,快感逼出来的眼泪、汗水、来不及吞咽的口涎,混在一起顺着脸滑了下去。

顾北识心头猛地一震,吓得跌退一步,再看向镜中的自己,看清了自己眼中的戒惧。

我又不是沈南知。他想。

他娘的,就不能自觉点吗?谁还不是个男人了,非搞出来给谁听呢……浭哆好雯请联系??群四??依柒⑼2⑥??一

顾北识越想越气,还是决定跑路回元筝公寓躲清静。

他洗漱完了站在厨房里等热水烧开,愈发口渴,倒了大半杯努力地吹, 好容易才到了能入口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