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让你们男人操点心,人都躺那儿了还不消停。说你们出来太久了别动起手了,让我来找找……”虞姗把他俩摁在一起并排站,“现在,赶快,和好!”

顾北识真笑出声了,到底是四岁小孩的妈,虞姗像调理幼儿园小朋友的矛盾一样对他俩瞪眼睛。

“和我和好吧哥哥。”他向沈南知伸出手。

沈南知不看他,擦了把泪,留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转身先回去了。

顾北识和虞姗大眼瞪小眼,摸了摸鼻子。

他满心惆怅,我自己看着办?我咋办,凉拌吗。

凉拌的意思是,凉了,没得办。

晚上沈南知回北京,虞姗回酒店看悦悦,悦悦这两天跟阿姨住,总是不能完全放心的,陪夜床的只有护工和顾北识。

床上的老神仙·木乃伊版睡睡醒醒,到晚上精神了些,但根本把顾北识当成了空气。

“饿不饿?”

不理。

也对,他现在才能简单吃点东西,哪能吃那么多。

“喝水不?喝点吧。”吸管递到嘴边。

不理。

行吧,喝多了水肿。

“你想看书吗?我给你举着?还是念给你听?”

不理。

那也是,养病干嘛还得看书,不许看。

“那咱们看会儿电视呗?想看电影吗,要不我明天出去买个投影仪?”

还是不理。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顾北识蹿起来开电视,一打开是晚间新闻,主播冲着他们微笑,“下面播报一则简讯,本年度海陆空三军飞行员初次选拔名单将于明日发布……”

顾北识一蹦三尺高,“啪”就把电视关了。

他像好好走在路上平白摔了个狗吃屎一样无语,别扭地回头看李铭鄞,在他脸上好像看见了一闪而逝的笑,好像又什么都没有,还是那副眉眼低垂四大皆空的样子。

简直了。

顾北识穿着病房里的拖鞋,脚步轻轻的,走到了李铭鄞的床边,蹲下了,可怜巴巴地扒在他的床边看他,“前男友先生,您大人有大量,理一理小的我吧。”

李铭鄞动了动眼神,冷着脸瞟了他一眼。

头太短了,看着闹心,一个字都不想说。

自以为自己理了全世界最帅发型的顾北识同志根本不知道症结所在,又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凑,“还有哪里疼不?医生说你骨头长势良好,再过几天就能自己试着能不能坐了。”

“但是你今年的生日也得在医院里过了。”

“对了,那天我给你买了个礼物来着,一直没给你,然后我没找到,后来一问宝言,那个袋子她给装回去了,也是绝了。”

“不过那玩意儿拿走了也好,不合适。等你好了再给你买新的。”

“你要不要好奇一下我买了啥。”

李铭鄞好容易给了他一个字,“不。”

顾北识简直内牛满面。

“你还生我气吗。”顾北识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好死不死地给他看纹身,“你看这个窝瓜多可爱,绿绿的,一看就吃起来很甜的。”

李铭鄞突然抬起手,想捏他的手腕。顾北识受宠若惊赶紧把手腕放他手里,“你这是左手还是右手,哦是那只手上有固定架,这只手不疼吧?”

“吵。”

“哦。”顾北识老实了,心跳得咚咚咚,抻直了手腕让他看。

李铭鄞握着他的手腕认真地看了看,窝瓜活灵活现的,两个黑等号确实像他的眼睛。

“谁画的。”

“我让小白给我画的。”顾北识笑嘻嘻,“这个我不敢让别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