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醒了就坐着不动。”顾北识耸耸肩,“医生不让他过来,他倒是也不要求要来了……他不敢来。”
“不用怕。等人醒了再让他过来呗。”白慕郢三下五除二把饭吃完,打着哈欠,歪回到长椅上,“他三个小时内会睁眼。”
“怎么肯定的?”
“因为我早上梦见他醒了,在那老大的太阳底下,坐着轮椅晒太阳呢。”白慕郢用手背擦了擦嘴,原本也是一个爱讲究的精致事儿逼,这两天全然变成了糙汉,刚才蹲下抱个碗仿佛置身田间地头,哪还有一点英伦熏陶出来的绅士样。
“我想也合理,反正医生不是说了吗,他得坐一段时间轮椅。三个小时后太阳就没那么大了,所以他肯定会在这之前醒。”
一阵沉默。
顾北识又扒在玻璃上多看了他几眼。
头上缠一圈的纱布换成了伤口贴,至少不再挡眼睛,能看见脸了。
“睡美人,赶紧睁眼,快点醒来。”他用视线反复描摹着闭着眼的人,那对过长的黑睫毛与挺拔的鼻梁,说着,“再不醒来我就要去亲你了。”
虞姗笑着笑着又哭了,顾北识没空陪她哭,提着食盒回沈南知那里去。
沈南知的病房成了他们的根据地。军区医院床位本是紧张,但对着他们这一家情况特殊,知道他们人多,特地开了一间三人间给他们。
这几天除了沈南知在这里输液治疗外,成杰也住这儿。金钊一直强行跟着他姐调查事故原因,元筝白天便陪着,他们晚上回去住酒店。
顾北识回来的时候沈南知正拔针,元筝在沙发上坐着,叹了口气,“今年年头就这么陪你住院,年尾还又再来了一次。”
沈南知没说话,这两天他话少得可怕,目光投向顾北识。
顾北识冲哥哥笑了下,“他高热退了,医生说他应该今天就会醒。”
“那我们去那边等他吧。”沈南知掀开被子下床。
“别急呀,”顾北识按住了他,“吃了饭再过去,而且你的头发得洗了,整个儿都成鸟窝了……你留这么长多麻烦呢,你看看,看我的多利索。”
沈南知终于有了点力气横他一眼,“怪不得不接视频,把头剃成这样子。”
“咋了,”顾北识薅了薅自己的寸头,“我靠,我这不比金钊的帅?”
元筝冲他翻个白眼。
“我真想给你买个假发去。”沈南知准备先去洗头发,手上还有留置针,顾北识立马要为哥哥代劳……
“不是,买什么假发啊?”他大惊失色,“你不至于吧?”
“我怕他一睁眼就被你这颗叛逆的脑袋气得又晕过去。”
顾北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除了帅没别的,“我都是一个前男友了,他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