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真是挺奇怪的顾北识,”沈南知这次气大了,用力地摔了笔,站了起来,神色冷若冰霜,“你总在问我为什么不吃醋。不止是你,好多人都来问我这个。现在我告诉你标准答案,因为我就是喜欢他,或者应该说,我爱他。”
爱之一字千钧重。
顾北识让他震得没说出话来,怔怔地看着他照镜子就能看到的脸。
向来内敛的人情绪上头了,一指头怼自己鼻子前头,“是,我是迷茫过,痛苦过,自我怀疑过。我也想过放弃,退缩。可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是傻逼,但凡有丁点不舒服我现在就能从这个家出去,你懂吗?”
“因为我能看见他所有的好,我也比谁都清楚他自己是怎么一路走到今天的,我爱他,所以想要他从今往后都不再孤独,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学业有成事业顺利那是他应得的,他足够努力,对他来说顺理成章,而快乐很难,它不靠努力就能换到,你懂吗?”
“因为你,顾北识,上学一周五天不见你他会想你,你的存在让他快乐,你懂吗?”
顾北识喉咙发紧,咽口水,“重要的事情问三遍?”
烂话。沈南知大大翻了个白眼,“至于吃醋。行,我吃了,怎样吧。我吃你的,因为你特别,我吃梁汐泽的,因为他特别。可是那又怎样?我对李铭鄞而言也一样特别,我要星星他不给我月亮。”
“至于我,这条路走到今天,我豁出去了,我收不回来了,这都能算什么?他想要我的命我都给他,还要怎样?吃醋算他妈什么?”
是不惧怕受伤的人最勇敢吗,或者说,因为全心全意地明白了李铭鄞,于是也不再怕没有退路,勇敢地向前跨了一大步。
接连的剖白组成了慷慨激昂的演说,主题是关于沈南知爱李铭鄞。
这轰炸下顾北识脑瓜子都嗡嗡的,心里伤春感秋地写诗,嘴不利索,卖乖的话说不来,又觉得哥哥百年难遇掏一次心窝子说得全在理,最后只能呆坐着。
想我的存在让李铭鄞快乐,想见不到我他会想我,想我对他而言特别。
想着想着,高兴起来。
回过神来再一看,沈南知已经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团成了一团。
……啥也不是,还是吃醋吃大发了。
顾北识嘿嘿坏笑起来,摸出手机点进置顶的“家长”框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给他发:你老婆痛经,发脾气。
等了等,竟然没有秒回。
七分钟后才回过来:我哪个老婆痛经?绮鹅群??71柒⒐?陆???
……靠。
顾北识耳尖有几分热意,麻溜儿回他两个字:你猜。
没回音了。
好啊,和所谓的哥哥出去玩儿,消息也不回了。顾北识咬牙切齿地把这一笔完完整整的记到了梁汐泽头上。
别说夜不归宿了就算是二十三点五十九分李铭鄞按开了密码锁也不行,绝不原谅,记仇。
沈南知背着人剖真心,殊不知当事人拢共离家没出十公里,就在北边儿的一处干休所里,程嘉莹爷爷的住宅。老人在南方猫冬,猴子称起了大王,莹莹几次三番的组局,迎来送往一轮又一轮,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只是怎么都组不到李铭鄞头上。问就是高中生学业繁忙没大空出来玩儿,不约。
梁汐泽才把年假休掉,劳模的习惯,春运开始前休整一下备战高峰期。刘玉龙最喜欢黏他,掰着手指头盼着他休假,盼到了立刻往出约,附带一句,只有你能叫得动老二,你把他叫出来。
不用他说,梁汐泽也要约见李铭鄞的。只是不为吃喝玩乐,而是李铭鄞一早就拜托了他一件事情。
这会儿莹莹他们打麻将也打得鬼哭狼嚎,输多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