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玉侧身?蜷缩在角落,半张脸埋进胳膊里。
她看上去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蹙起了两个小?山峰,皱着脸,另一只手松松垂落在腰腹间。
知道她这几天忙,温延没打扰,皮鞋的噪声?在踩在地毯上后被吸得很干净,他脱掉外套给她盖在身?上。
随后无声?无息地回到办公桌前处理工作。
分针一圈圈溜走,落地窗外的天色随着太阳东升西落逐渐变暗,将将隐没在地平线上的半轮夕阳昏黄,笼罩着整座城市,有种寂寥荒芜的孤独。
陈嘉玉这一觉睡了挺长时间。
临近八点,她在昼夜颠倒的模糊里醒过来?,面?朝着窗,一眼看见玻璃外面?的夜景。
夜色降临,升起灯火点点。
小?腹坠痛依然在持续,陈嘉玉吐了口气,慢慢撑着沙发?坐起来?,才发?现办公室里没有开灯。
她其实很不喜欢在休息日午睡,一觉睡到傍晚,醒来?整个房间昏暗不清,清冷到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陈嘉玉的思绪还有些?不太清醒,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宿舍也不是?卧室,而是?温延的公司。
想到这里,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一道沉哑的声?音。
“醒了?”
陈嘉玉愣了愣,抬起头,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温延在座椅里小?憩,应该也才苏醒没多久。
他仰起脖颈揉了揉眼窝,起身?绕过办公桌走了过来?。
几步站定在她面?前,温延熟稔地贴了下陈嘉玉的额角,确定温度正常后,低声?问:“饿不饿?”
陈嘉玉仍懵着:“我睡了多久?”
“四个小?时。”温延不疾不徐地答了句,靠近一点,突然捂住她的眼睛倾身?打开背后的开关。
办公室里灯光亮起,等她稍稍适应,温延松开手:“想出去吃,还是?我让人把餐送到这里?”
一觉睡醒,经期综合征的反应越发?浓烈,陈嘉玉的唇色看着很白,没什么精神地摇了摇头。
光线唤醒了思维能力,随之复苏的还有彻底醒神后想起在洗手间里看到的那张照片。
陈嘉玉强撑起心情?:“家里来?电了吗?”
温延的领带扫过她的脸,木质浅香温和地在周遭漾开,他说没有,捡起地上外套:“晚上不回家住。”
陈嘉玉明了:“那回别苑再吃饭吧。”
“今晚不回那边。”温延拎着外套抖了两下,看着褶皱的衣摆,直接道,“我们去住酒店。”
……
半小?时后,温延领着陈嘉玉去了城中心的奥莱顶层,三室两厅的总统套房,管家送他们上楼。
尽管已经竭力克制,但在乘坐电梯的过程里,套房管家的眼神仍然时不时地在陈嘉玉脸上好奇巡过。
被这么注视得有些?不自在,陈嘉玉往后退一步,借着温延的身?体?挡住一部分视线。
再一抬眼,冷不防地撞进温延的眼里。
“躲开做什么。”他同陈嘉玉讲话时声?音放轻,要笑?不笑?的样子特别迷人,“见不得人么?”
陈嘉玉抿了抿唇:“多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温延续着她的未尽之语道,“以为你在跟我偷情??”
“那也不一定是?这个。”陈嘉玉撇开脸,不去看他那双夺人心魄的眼,“说不准以为是?你包养了女大?学生。”
温延轻笑?了一声?:“我可干不出这种事。”
陈嘉玉心里烦,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好似一语双关,斜着觑了他眼:“这谁知道。”
她言辞态度间的意思实在耐人寻味。
温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