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温延让对方难过了,她垂着睫毛在哭。
而温延在她对面?单手抄兜, 另一只手悬在半空, 屈起食指举到距离她脸一寸处, 用指背给她擦眼泪。
那在男女间其实是?一个很亲密的举动。
亲密到倘若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单凭这张照片,就能够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妻子眼里定论为变心出轨。
陈嘉玉在收回目光前, 最后看了一眼, 随后抽了两张纸擦干净手, 无声?无息地回到了办公室。
房间很大?,装修依然是?熟悉的深色冷色调。
左手边一整面?墙都被做成了落地窗,明亮且通透, 办公桌上文件很是?整齐, 书柜里摆放着各类奖章与证书。
陈嘉玉没什么参观的心思,只在进门前一巡而过,坐到沙发?上, 心不在焉地抱着胳膊出神。
想到生日那天温正坤对她说的话。
坦白来?讲, 站在外人角度去看照片里的两个人,的确如?同温正坤说的那样男才女貌,家世般配。
这点陈嘉玉也很难不承认。
她低不可闻地叹了声?, 翻出微信,鬼使神差地将好友列表滑到最底,又不知不觉点进温延的朋友圈。
只看到言简意赅的冰冷转发?,迎面?而来?的空荡仿佛将属于她的小?空间的屏障打碎。
也是?直到此刻才恍然发?觉,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温延,证领的草率,婚后也从?未靠近过。
甚至不清楚他喜欢什么,他的朋友都有谁。
就好像是?,完全?被隔离在他的世界以外。
按理来?说陈嘉玉并不会因此而影响到心情?,作为从?出生便被遗弃过的女孩子,被推开这件事她应该习以为常。
可当得知照片是?真的这一刻,意识到温延的好不是?只给了她,她没办法欺骗自己,她确实有些?烦躁。
但大?概是?本就情?绪低迷的缘故,像窗外沉闷燥热的天,所以心情?不好也可以推诿到生理期的头上。
陈嘉玉收起手机,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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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型会议室内。
与达境的合作商定结束以后,温延在合同最后一页行云流水地签下字,直起身?往后靠了靠。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穿着衬衫与深灰马甲,长腿交叠,目光漫无边际地从?窗户远眺出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工作处理完,温延倒是?难得有闲情?逸致关心关心这位表哥的生活:“听说你前段时间去利物?浦?”
“小?道消息还挺灵通。”孟与濯嗤了声?,“不过倒是?遇到一位旧相识,Abbey让我向你问好。”
懒得听他调侃这人,温延自动忽略,望着他耐人寻味地挑了下唇:“又是?去听音乐会?”
孟与濯回视,面?色坦荡:“找人。”
“看这样子是?找到了?”四目相对,温延略略抬眉。
这两人过招向来?都是?不露声?色的,面?上端的一副轻描淡写,实际一个对视,一个眼神全?隐含着暗潮汹涌。
谁也不比谁率先移开视线,凭的就是?耐性?。
但终究有求于人,孟与濯自甘落了下风。
黑眸微不可见地往旁边一挪,他冷冷淡淡地回:“找到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说完,他又重新看向温延。
定定地胶在他那张不遑多让的稳淡面?容间,眼底的游刃有余好似利刃锋芒,寸寸剖析着温延不外显的神情?。
几秒后,孟与濯喉结滚动:“你找到她了。”
黑檀木矮桌上放着茶具。
温延倾身?握住壶柄,听他这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