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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小插曲,之后回到实验室加班的几?个小时里,陈嘉玉看上去始终兴致缺缺,其他人便识趣地?没有多问?。做完手头的活,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
进门时,家里一片漆黑。
温延今天?临时出短差,还没回家。
陈嘉玉打开门后没有立马开灯,而是站在玄关处顿了很久,直到脚掌袭来阵阵痛意,她才放下钥匙进了厨房。
那?次专家讲座过后,陈嘉玉每天?都很忙,没有多余时间去了解程项东的近况。今天?评委组会遇到他姑夫纯属意料之外,但根据男人的刻意为难,程项东的处境只怕没多好。
不管他姑夫是想为他出气,还是本身就睚眦必报,始终记着去年在办公?室被下脸面的事,今天?都切切实实做到了给陈嘉玉添堵。
房间里有些静寂,陈嘉玉倒了杯水,捂在手心刚喝了两口,大门被打开,温延换了鞋走进来。
听到动静,陈嘉玉抬了抬眼皮。
温延还穿着今早那?套西装,领带是她送的生日礼物,里面的衬衫略微褶皱,看上去沾了些风尘仆仆。
神色依旧,没瞧出困倦。
“怎么?不高兴了?”他一眼注意到陈嘉玉眉眼间的低落,直截了当地?揭破伪装,“面试不顺利?”
顷刻间,在陈嘉玉空荡内心漂浮着,始终落不到实处的情绪终于找到归处,滋生出的委屈找到发泄口。她哽咽了声,蒙了层雾变得灰扑扑的眼睛红了一圈。
陈嘉玉咬咬唇,低低嗯了声。
见状,温延眉心微拢:“别哭。”
不说这话陈嘉玉还忍得住,一听到这句,被养得越发娇气的女?孩子抿住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砸。
温延衣服也没换,就着满身灰尘把人搂进怀里。
没等他再问?,陈嘉玉将下午面试被导师故意作对的事情跟温延小声告了状:“我刚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不好,但他又全程没说话,我本来还侥幸,谁知道最后堵了我一把。”
“程项东违法犯罪又不是我促使的,干嘛找我麻烦。”陈嘉玉轻轻吸了下鼻子,“难道坐牢不是他活该的吗。”
温延的手缓缓抚摸她后脑,不轻不重?地?宽慰疏解她的难过,眸光沉沉,语气听着却柔和:“你总要允许生物的良莠不齐。”
陈嘉玉揉揉眼睛,想到那?个数字又一阵抱怨:“75分,我念这么?多年书?从来没见过这个分数。”
真的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温延听笑,暂时放下刚刚接收的内容,顺势问?:“所以你伤心是因为被针对为难,还是觉得丢人?”
陈嘉玉一愣:“什么??”
“如果?是因为被针对,我也帮你出气。”
听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陈嘉玉下意识被转移了注意,仰起头去看他:“怎么?出气?”
温延斩言:“揍他。”
陈嘉玉的唇边掠起一抹笑,扯来他前面承诺里的后半句话:“那?如果?是觉得丢人呢?”
想也没想地?,温延重?复:“也揍他。”
陈嘉玉霎时忍俊不禁,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形容道:“你这样好像个恶霸,没有理由的乱揍人。”
“怎么?没有理由。”温延扶在她腰间的指腹点了点,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神色间满是理所应当,“如果?不是他成为你的面试官,跟你作对,给你打低分,你怎么?会觉得丢人?”
顺着他帮忙整理清晰的思路往前想,陈嘉玉提醒:“照这么?说,源头在得了阑尾炎的李老师。”
温延了然,像哄摔倒的小孩一样无中生有地?点头:“这个是罪魁祸首,比其他人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