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他看一眼黎杉,起身急匆匆去开门。

温度计刚贴上黎杉的额头,屏幕变红,响起警告的滴滴声,38.2度,肯定是昨晚着凉了,

“冷……”任俊伯给他倒水的功夫,黎杉把手臂和脖子都缩进了被窝里,就这样,还叫冷。

任俊伯试了试水温,端着过来,他坐上床,揽着黎杉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轻声哄他吃药。

“张嘴,吃了药,退烧就好了。”

黎杉皱着脸,五官缩成一团,嘴里不停发出难受的哼唧声,但是,还算听话,乖乖张嘴吞药喝水。

他出了一身汗,那身丝绸睡衣已经贴在皮肤上变得潮湿,任俊伯给他褪了全身,拿干毛巾给他擦了身体,又用酒精给他在腋窝和脚心涂抹降温,最后去行李箱里找了一件自己轻薄透气的t恤给他换上,再次把被子给他盖得严严实实。

他忙完这些,自己也出了一头的汗,草草洗了把脸,回来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的情况。

黎杉清醒过来时,只觉得头脑发晕,眼周又酸又热,身上轻飘飘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睁眼都很困难,他的眼珠在眼皮下滚动半天,只掀开一条小缝。

头顶上的吊灯逐渐清晰,他的意识也慢慢回笼。

他想起来,他正跟任俊伯在海边度假。

他活动脖子,僵硬转头,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任俊伯。

他一脸严肃抱着笔记本,应该是在处理工作,手动了一下,黎杉才注意到,他手指上还夹了一根烟,并没有点燃,他每次只是贴在鼻子上嗅着过干瘾。

黎杉深思,他好像很久都没见过任俊伯在他面前抽烟了,久到,他们现在亲近时,自己都很难在他身上闻到烟的味道。

他扭动身子,想要起身,却连身上的被子都没力气掀开,他不得已张嘴,是难听的干巴嘶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