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碰头,那时又怎么样呢,想来想去没主意,拿巾子盖在脸上,闷着再不说话了。
六儿哭道,“我原当二爷是好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做出这等事来,大家公子不过如此,不如回了老太太讨个说法。”
毋望扯了巾子道,“你别声张了,回了老太太大家没脸,左不过把我指给慎行,还能怎么样”
玉华试探道,“其实二爷也是个好的,平日绝没有半点逾越,和我们下人也极客气,一味的只知道读书,旁的歪心思是没有的,这回出了格,想是对姑娘爱极了,他又是个性情内敛的,好听的话也不会说,又看姑娘对他无意,两下里夹攻,便做了糊涂事了……姑娘当真对她一点心思也没有么?倘或能够,何不就答应了,老太太,太太们又疼你,将来总要许人的,外头找去焉知能比得过二爷去,姑娘以为呢?”
毋望也知道这个理,无奈既有了裴臻,哪里还容得下慎行,便径直摇头道,“我心里……只当他是哥哥。眼下虽成了这样,我再怨他也不能把事张扬出去,这是为他好,也为我自己着想,往后各自错开,不相往来也就是了。”
众人皆不语,伺候她擦干身子换了衣裳,又扶到榻上歪着,问传不传饭,只说吃不下,倒头就睡下了。几个人不放心她一人待着,轮流吃了午饭,榻边上也不敢离人,毋望睁开眼看了看玉华,慢慢道,“你的事儿大奶奶那里也没话说,你自己准备准备罢,从我这里出门还是回了老子娘家里,想好了同我说一声,我也好置办。”
玉华感激得哭出来,心道她自顾尚且不暇,却还念着她的事,若不是为她往聚丰园走了一遭,又怎会遇上这么倒霉的事,怪来怪去都怪自己,害得姑娘差点毁了名节,愈想愈自责,齉着鼻子道,“姑娘别为操心了,我的事值什么,你好好歇着罢,旁的都不必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