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水池边拿起钢丝球,又挤了点洗洁精,费劲地坐到小马扎上,开始刷洗豆浆机。

但凡周梁多留下一样东西,赵小宽都会继续找他问个清楚,死也要死得明白。然而周梁走得干净决绝,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走了,只剩下衣柜里那件,赵小宽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新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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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条卖到最后基本半买半送,等收完摊再准备好明天要用的剂子,已经七点了,赵小宽拿着拉门钩子,疲惫地走出油条店。他高举钩子同时抬起头,脑袋突然一阵晕眩,整个人差点向后摔去,几十公分长的钩子没抓稳,直直垂下,甩在了他脑门上。

铁钩子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撞击,他痛呼出声,赶紧捂住自己脑门,用力揉搓缓解疼痛。这一刻,赵小宽心里产生一种名为“恨”的情绪,恨周梁让他如此狼狈,让他一整天都在想着他,连忙的时候也没放过他。

回到家,赵小宽在门口愣了许久,迟迟没进去,直到对门邻居开门出去扔垃圾,他才像是有所反应,慢慢走了进去,随后打开灯,走到冰箱前停下。

冰箱里是没动过筷子的几道菜,他白天守在店里没吃午饭,饿过劲了更加提不起食欲。迟疑了片刻,端出那盘凉拌黄瓜,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静静地吃起来,吃完又是长久的发呆。

卫生间里仿佛还残留着周梁的气息,赵小宽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人在浴室里做过的那些事,脱衣服的手一顿。他暗骂自己没出息,一天了还有完没完,不就是失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