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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毛毛入学前最后一次例行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建议：“是时候让孩子自己睡觉了。

从诊所出来，江崭和钟意带毛毛去了商场。

晚上，毛毛的床上堆满了毛绒玩具，小企鹅公仔们给他筑起了一个小小堡垒。门口的江崭与钟意看到一丛企鹅崽脑袋中升起一个小手向他们挥挥：“爸爸晚安！”

轻轻带上儿童房的房门，江崭立刻打横抱起了钟意，引得对方一阵轻笑。

想来就算孩子半夜起夜来敲门，父母也至少还有三个小时的蜜月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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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最近迷上了玩手机。

各种购物小软件，视频小软件，拍照小软件……

江崭哄睡了毛毛回卧室时，看到床上的人面带微笑对着他的方向可惜钟意看着的是手里的手机。

江崭上床，探过身去对“卫生间浴帘买蓝色还是米色”，“油画颜料是单只买还是整套买更划算”以及“毛毛的书皮到底是A还是B”给出采购建议后，摘了眼镜，关了灯提醒钟意该睡觉了，明早他有素描课。”

钟意哦哦应着，摁灭了手机。

卧室陷入安静与黑暗。

三分钟后，江崭朦胧中看到枕边人的脑袋似乎一点点消失在了被子边缘。

一分钟后，被子里隐隐约约亮了起来，像个点了灯的小帐篷。

江崭叹气。

开着最小声最低亮度偷偷刷着小视频的钟意忽然觉得他的被窝小空间变大了一点，

然后他的背忽然被温热的胸膛贴上了。

“哥。”江崭在他耳边用潮湿的气音说。

“别看手机了，看看我吧。”

钟意捂住了眼睛。

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了，他可受不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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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崭发现钟意真的很喜欢整个人埋进被子里。有时早上醒来时他的枕头上不见人，江崭剥开被子才发现他在里面蜷成了一只海米。

“这样多少是有些不好，被子厚了容易窒息。”关灯后他捏着钟意的手如是提醒。

钟意眨眨眼哦了一声。

“其实没事的，就是习惯了。”

“毛毛小时候我们住在棚屋里。冬天最冷的时候，房子漏风，夜里被子外面实在太冷了，有时候我看毛毛都发抖了，就抱着他整个缩进被子里，这样就好多了。”

江崭愣了，他顺着牵住的手靠过去，把钟意整个抱进自己怀里，用指腹轻轻摸揉钟意凉凉的耳垂。

“对不起……”

“嗯。”

钟意把脸整个埋进他的颈窝。

“你要好好对毛毛。”

“会的，我爱他，也爱你。”

钟意闻言抬起了头，仰望着江崭的眼睛里好像有莹莹星光。

“那，明天你陪毛毛去上手工课吧，我得留在家收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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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上手工课的地方距离家约有分钟车程，江崭来接孩子时怕他饿着，总会先带毛毛在附近买些小零食吃。

今天买的是旺仔小馒头。

毛毛举起袋口：“爸爸抓一把。”

江崭象征性抓了几个。

毛毛觉得太少了，自己又抓了两把塞给他，小拳头软乎乎。

第二天下课。

毛毛：“爸爸，今天想要两袋小的。”

两袋小的其实还没有一袋大的多。

江崭以为孩子不够吃，买了一整条给他挂脖子上。

他领着蹦蹦跳跳的毛毛坐回车里。

毛毛鼓捣鼓捣撕下来两袋：“爸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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