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玩笑的时候说过江崭没有认真看他们一起看过的纪录片，但他其实记住了很多。

大企鹅们在小企鹅蛋孵化前，常常由一方外出觅食，另一方守护着孩子直到数日后伴侣回来替换自己。

“我很抱歉让你一个人保护我们的小企鹅太久了，但我终于回来了，我带回来了鱼，还有作为伴侣和父亲该有的觉悟与责任心。”

钟意贴着毛毛，把头靠上了江崭的肩。有一只温热的手贴了上来，细细摩挲着他的头发。

乐园中游行已经到了尾声。擦干了眼泪的毛毛被蹲下身的爸爸们一人一边牵着，和企鹅花车上的吉祥物拍了一张合影。

拍立得洗出来的小相片里三人眼睛都还是红的，脸上却又都有发自内心地笑容。

从此以后，这个地方的记忆都只会是好的了。

……

海洋馆有惊无险的那一天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从那天以后毛毛也开始像黏钟意一样黏江崭。他会在江崭给他讲完睡前故事的时候“吧唧”亲一口他的脸，缩进被子里说“爸爸晚安”。江崭只觉得每一次都像有只小企鹅贴着他的心脏在蹭蹭，又软又暖。

他摘掉眼镜贴过去亲了亲闭上眼睛的毛毛的额头，又悄悄越过他，吻了一下另一侧的钟意，和他们说晚安。然后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替他们关了灯。

家庭和睦温馨，但回到自己房间床上的江崭捏捏眉心，仍然有操心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他敲响了毛毛的房门。

“毛毛，爸爸能进来吗？”

钟意被推去了楼上卧室看毛毛的动画片。

父子俩嘀嘀咕咕又写又画一下午，直到钟意把企鹅家族第一季都看完了，江崭和毛毛才大手牵小手出来。

那天晚上睡前，毛毛忽然问钟意：“爸爸，打年货是什么意思？”

钟意这才想起，原来还有半个月就是新年了。

春节前的一周，一家人挑了一个周五去购物中心置办年货。路上有些堵车，江崭给毛毛调了儿童故事的音频来听，一旁的钟意则在反复默念着购物清单。只是车刚开到商区，江崭忽然接了个电话，然后抱歉地表示公司忽然出了状况，他得赶去一趟。

他把车停在了停车场入口，下车给毛毛带好帽子和手套，又抱歉地对钟意笑笑，保证自己一定尽快回来。

有些失落的钟意目送江崭的车离开，便自己带着毛毛慢悠悠往商场走去。

毕竟快过年了，商场外的广场节日气氛浓厚，处处挂着彩灯，有一组憨态可掬的吉祥物在和着音乐跳舞，舞台中央好像在进行着什么抽奖活动。

钟意在毛毛的央求下，也过去领了一张奖券，上面写着前三名的奖品，还提到会有一名神秘大奖。

随着一二三名中奖号的公布，人群一阵惊叹一阵唏嘘。而当主持人宣布神秘奖券号码时，钟意怀里的毛毛忽然激动地抱着他的脖子说：“爸爸！是我们诶！是我们诶！”

钟意有些晕乎乎地被带上舞台领奖，一只五颜六色的大企鹅玩偶摇头晃脑地从舞台后走过来，用它橙色的鳍摸摸毛毛的小脑袋，又抱了抱钟意。

主持人说：“那么其实我们的神秘大奖呢，是可以在我们吉祥物谷谷的魔法口袋里摸取一件宝贝。看来这位小朋友很有信心呀，让我们来看看他会摸到什么呢”

“好的，是一个手套！恭喜小朋友和这位先生～”

毛毛从大企鹅的口袋里抽出来的是一只颜色夸张的卡通手套。企鹅谷谷看了看自己只戴了一只手套的手，又看看毛毛手上那只，似乎是刚发现自己的手套丢了一只，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摇头。

人群被逗笑了，毛毛和钟意也笑得不行。

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