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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琴刚因为车祸没了丈夫,为了拿到更多的钱,只得带着孩子在丈夫连夜在院子里赶建的“仓库”上闹跳楼,最后把自己摔成这副模样。
那茶厂,正是桑家办的茶厂。
桑落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桑榆一直在支付商琴的医药费,也明白桑榆为什么把没人要的季商接过来抚养。
他对商琴的心情实在微妙,愧疚谈不上,埋怨也没什么立场,种种复杂情绪最后都化成了对季商的心疼。
这么多年里,商琴的精神问题没得到什么改善,而桑落去看望她的次数依旧很少,但每次季商去,他都会跟着。
一直到季商回到南城开始创业,他们关系变得疏远微妙,桑落才不再跟着一起。
去年五月,商琴在一次突发性昏迷之后,确诊了脑瘤晚期。
因为肿瘤位置太过微妙,季商还没有决定是否给她动手术。
这么些年,其实商琴也不是每次都能认出季商,有的时候就算认出来也还是非打即骂。
可是她再有不对的地方,也是季商的母亲。或许不必日日陪在他身边,尽到母亲应尽的责任,但只要她还存在于这个世上,也就意味着季商并不是孤苦伶仃地飘在这世上。
这是季商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慰藉之一。
背调公司的人离开之后,季商便带着桑落去了黄总的公司。
路上的时候,桑落没忍住问了一句:“商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
季商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老样子,挺好的。”
“哦哦,”桑落点了点头,又问,“手术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季商停下脚步:“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看到黄总还投资了医院,里面有一项什么技术,好像不用开颅就能打掉肿瘤。”
季商看了他两秒:“你不用操心这个,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顺利的话月底动手术。”
桑落“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今天是七月二十一号,离月底也没几天了。
落地曼谷办落地签时,季商买的回程机票是7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