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生日是在三月。”桑落说完,又侧眸看向应珩,有些明知故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你问我?”应珩哈哈笑了两声,“落落桑,你好像有点笨蛋哦。”

“……”

桑落不高兴地皱眉,应珩又说:“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你的爱情全都从眼睛里跑出来啦,瞎子才会看不到。”

桑落:“……”

也不知道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好啦,咱们开始工作吧。”应珩没有再和他继续聊笨蛋的感情,领着他进了空着的包间。

确定好文身的位置,应珩便让他脱了上衣趴好,尽管桑落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应珩真的落针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疼。

应珩大概是看出他的紧绷,一直在跟他闲聊,跟他说他自己第一次给自己文身时的情形,顺带把他几个师兄弟都吐槽了一遍.比如那个金发白人看着很正经,其实第一次拿自己试手的时候给自己扎哭了,一边哭一边在自己的腿上刺了个性感的美女屁股。

桑落没忍住笑了,恰在此时,那白人进来拿工具,瞥见桑落裸露的后腰,他吹了声口哨,说了一句“sexy ass”。

应珩笑着喊他滚蛋,让他对纯情小男孩别耍流氓,桑落觉得有点好笑,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小男孩,侧首用英文回了一句:“谢谢,但你的屁股更性感。”

他用的还不是ass,而是butt。这并不熟练的调情,让在场的人都乐了起来,应珩哈哈大笑,调侃他:“落落桑也有闷骚的时候哦。”

桑落刚想回嘴,余光却从未关严的门缝瞥见了熟悉的人影。

季商皱着眉头,视线穿过门缝与他四目相接,也不知道进来多久了,听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

思绪跑偏了一秒,就又被疼痛拉回来,桑落忍着没出声,只是皱着眉转过了脸。

大抵是因为知道季商在门外,桑落连抽气都变轻了。

换颜料的时候,应珩瞥了一眼未关严的门,看到桑落嘴唇都被咬的泛白的时候,他眯了眯眼睛,问桑落要不要来根烟。

桑落摇了摇头,应珩便起身去把门关了。

“好啦,”应珩很体贴地说,“现在看不到啦,忍不住就别忍,我不会笑你。”

桑落忽然有些鼻酸,没来由的。他小声说了句“谢谢。”

大概是难得有人窥见了他的感情,同时也窥见他任性的坚持,和沉默的隐忍,然后给了不带任何评判色彩的沉默。

好像他有了一个短暂的,可以没有顾虑的宣泄空间,不用害怕袒露之后得到的是说教与拒绝。

在长久地被否定之后,些许体贴就足以让桑落心里涌出强烈的倾诉欲。

“其实你猜的没错。”桑落忽然说。

“嗯?“

“九月不是季商的生日,”桑落闷闷地声音,继续响起:“但是是他的名字,也是我的名字。”

“在中文里,桑落和季商都是九月的别称。”桑落偏头冲他笑了笑,“你说是不是很巧。”

桑落出生在九月底,取名桑落是他母亲有意为之,但季商不是,他叫这个名字单纯是因为他父亲姓季,母亲姓商。

或许在他出生时,他也曾是父母的爱情结晶,所以叫这个名字。

桑落记得自己知道这个巧合的时候,还很兴奋地和季商说,他们有缘,季商就命中注定是他哥哥。

如果早知道自己长大了会爱上季商,他当时就该说季商命中注定是他老婆。

做什么哥哥,得做老婆。

两个小时后,桑落的痛苦结束了,他看着镜子里后腰上的图案,紧皱的眉头松开来,露出欢喜的笑容。